。”
出警的刚好是他的手下,上司和下属在这种场合相见,彼此都分外尴尬。
折腾了大半夜,排除了所有人的嫌疑。等到第二天尸检报告一出来,果然和剩下的人没什么关系。
死者死因系心脏病突发导致的心脏骤停,根据生前的医疗记录来看,她本人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是知情的。
分局等了很久,才等到女孩的家属,那是两位极其有礼貌的老人。他们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责怪举办相亲大会的负责人,安安静静办完了手续,然后就带孩子回家了。
“你不用自责,这么些年,我们对这种情况有准备。”临走前,把妻女送上车后,父亲没有跟上去,而是停下来,拍了拍王之衡的手臂。
“我......”王之衡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生死有命。”大约妻子不在身边,一直强撑着的老人此刻才露出一点郁色,冲面前的警察扯了扯嘴角,“她最后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走掉,我已经很高兴了。”
“......”
王之衡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僵硬地冲老人点点头,然后看着对方蹒跚地走回车上。
“我他妈怎么就不长点脑子!”酒一喝多,劲就上来了,王大胆一拳砸在了饭桌上,“要是我当时多转转,她怎么可能会死!”
他这一拳用的力气不小,顺带着砸烂了自己的酒杯,血唰地就流了下来。
“王队!”这个举动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童小鸽从椅子上蹦起来,急急忙忙翻出常年随身携带的急救包,“你想干嘛!”
王大胆一言不发,任由小鸽子给他包扎伤口,眼睛红得仿佛要滴血。
“行了行了,王队喝醉了,我送你回家。”裴久川站起身,朝曲七递了个眼色,“今天就到这吧。”
曲七从善如流,直接扶起王之衡,半强迫地把他塞到了裴久川的车上。
这顿聚餐就这么草草地结束了。
上了车,裴久川也不废话,直接朝王大胆的家里开去,并不和对方多说一个字儿。
车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只能听见王之衡粗重的呼吸声。
“你怎么不学学你们家徐处。”歪在后排倒了一会儿,王大胆声音沙哑地开口,“要是他在,这个时候多少会说上几句安慰人的话。”
“您放过我吧。”裴久川把方向盘一打,抄了一条近路,“别到时候哪句话说不好了,惹你发火倒是其次,我这儿正开车呢,一撞可是死俩啊。”
他故意不提前面的话题,不想让对方再沉浸在先前的悲痛中。
王之衡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戳破,呵呵笑了两声,转了话头:“说到徐宵,他还没回来上班啊?”
裴久川挑挑眉。
他上一次见上司还是那次莫名其妙的扫墓,等到下一个工作日,局里就找不见对方的人影了。
徐宵一向非常准时,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绝对不会无故迟到旷工。
小少爷一连给上司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差点把他吓个半死,脑内已经脑补出了各种徐宵可能会遇到的意外。
他这边紧张得要命,剩下两个人倒是不当回事儿。
“今天几号啊?”小鸽子往吐司上挤了满满一层奶油,转头问曲七。
曲七没答她,而是拍拍裴久川:“别担心,头儿每年这个时候都要请上两周假,差不多半个月后就回来了。”
见小少爷不明就里地看着他,曲七耸耸肩:“我就知道这么多,其他的别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