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晖挨的那几下实在太重,他没办法吐字清晰地发音,只能含糊不清断断续续地哼了一句话出来。
王之衡听清了,他说的是,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见他被打得这么惨,王之衡勉强同意他把锅暂时扣到自己身上。
得知姜越的死讯,姜副市长的崩溃可想而知。
他整个人都在抖,哆哆嗦嗦地问秘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越早上还在帮警察做笔录。”秘书哭丧着脸,“下午就出事了。”
“什么?什么笔录?”脑子彻底成浆糊的姜副市长只听到这两个字。
于是,惊怒交加的父亲,把秦晖当成了泄愤对象。
拳头打在对方脸上的每一下,他都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女儿帮你做不在场证明,你却好好的站在这里?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楼下,徐宵蹲下身来,看着那个突出的水管接口。
那是一个细长的金属管,外面套了一枚螺钉,如果人的头砸在上面,生还的可能性极小。
问题在于,这是意外吗?
地面极其湿滑,水迹几乎覆盖了厕所的大部分。在这种条件下,姜越有不小心滑倒的可能。
可这未太过巧合。
不光是她的死亡方式,还有死亡时间。
王之衡早上才问完她,下午人就这样死了?
如果她对王之衡说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徐宵可以百分百肯定这是秦晖动的手。
狗急跳墙,尽管不合时宜,但人被逼急了,失去理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可偏偏,这个女孩没有说不利于秦晖的话。
尽管她不怎么喜欢秦晖,在警方面前,她还是陈述了事实。
那会是谁?谁有理由杀她?
她的死,和秦晖有关系吗?
还是说,今天发生的事,和上一个案子之间,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按下心里翻滚的思绪,徐宵站起身。
可能蹲下去的时间太长,还没来得及直起身,腿就不由他自己控制地发软了。
他一个趔趄,眼见着就要摔倒。
“徐处!”倒下去的时候,徐宵居然还有兴致思考,划到脸是不是会破相。但裴久川并没有给他付诸现实的机会。
小少爷一把揽上他的腰,直接把他拽了起来。
然后他就被圈到了对方的怀里。
两个人瞬间都僵硬了。
裴久川比徐宵高一些,以这个姿势,年轻男人的吐息刚好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息贴在他耳垂上,他能听见对方瞬间不匀的呼吸声。
徐宵愣了两三秒,轻轻地把对方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放下来。
小少爷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去拽徐宵完全出于本能,但当他搂上男人时,就舍不得松开手。
下意识地,他紧手臂,直接把上司拥入怀里。
对方柔软的发丝蹭上他的脸,痒痒的。
他不是没感觉到徐宵那一瞬间的紧绷,他自己也紧张地几乎不能呼吸。
然后他就发现,上司好像脸红了。
不仅仅是脸红,连带着脖颈和耳垂都红起来,像只被人摸了尾巴的兔子。
裴久川的心要化了。
“谢谢。”徐宵从小少爷的怀里逃出来,被对方占了便宜还要道谢,心里早就把裴久川砍了个几百遍,“动作挺快的。”
“徐处没事就好。”得了便宜卖乖的某人丝毫不察上司的脸色,还沉浸在刚才的幸福里,极其自然地接下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