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想到听磁带?”徐宵噙着笑,“是个好想法。”
裴久川经不住他这么似有若无的微笑,当下露出更灿烂的笑容:“我待在这里没事干,想听听他唱的怎么样。”
倒不是他谦虚,小少爷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曲七小鸽子在医院待着,上司又丢下他一个人,自觉被抛弃的裴久川在警局里上上下下转了半天,最后被林局客客气气地送回了会议室。
当然,林湖的话说得很好听:“小裴,你别乱跑。局里年轻女同志多,你这么一乱窜,闹得小姑娘都不好好工作了。”
“像你们徐处,都是待在办公室里,从不出来招惹人的。”看着裴久川的表情,他又补了一句。
听了这话,小少爷当然乖乖地自己回去了。
会议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看来看去,他盯上了薛佳明的磁带。
裴久川按下了播放键,薛老师的声音又从录音机里淌出来。
一开始还有背景音乐,到后来完完全全就是男人自己的哼唱了。
虽然他的调子跑了个彻底,发音也很含糊,但听得出来,他唱的很开心。
裴久川忍不住在脑海里勾勒起薛佳明的形象,一个不受同事欢迎,生活简朴,心地善良,在木讷的外表下,还有一点小爱好的男人。
他现在躺在狭小的骨灰盒里,永远地沉默着。
“王队和我说话,我分神了,一开始没听出来。”裴久川打量着上司的表情,见对方还是一副笑模样儿,便接着说,“后来一听,剧情衔接不上了。”
“之前的几盘磁带,都是唱够了的,没有单独挑一幕出来唱。”他斟酌着用词,“所以我认为,有人拿走了一盘磁带。”
说完,他有点紧张地盯着徐宵。
磁带的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丢了一盘录音磁带,也许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只是想向对方证明,自己......不会拖后腿。
所以不要再把他一个人丢下了。
徐宵到底比裴久川多吃十年饭,小少爷心里想的什么,他自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孩子......他无奈地想,林湖先前说什么来着?裴少爷也许娇生惯养了些,又不是不知世事?
现在就差把心里话全写脸上了。
“你做的很好。”尽管想的是不能惯着裴久川,说出来的话却变了味,“我们谁都没你想的这么周到。”
裴久川的眼睛唰地就亮了。
他的眼睛本来就生得剔透,现在看去,竟然有种灼人眼的璀璨。
徐宵别开了眼。
“从我们目前知道的情况推测,薛佳明生前看过的录像带,和他的死亡可能有很大的联系。”
徐宵走到白板前,写下录像带三个字。
都说字如其人,他的字却不是婉约清隽的类型。他下笔极快,几乎一气呵成,藏着不住的锐气。
“他花了一笔对他而言不小数目的钱,去租借录像机,说明这盘录像带里的内容十分重要。”
徐宵想起陈老二的形容:“他当时十分慌乱,可能已经知道录像带里是什么。”
什么内容会让他如此惊慌失措?
他的把柄?别人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