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衣服,把他送上床睡觉,自己忙里偷闲处理了人贩子先生。
白旬对瑞雯的去向心知肚明,遵纪守法的教育终究没能抵过妖怪嗜血的本性,他只是不走心的闭了一秒钟眼睛,权当是给瘦小个儿默哀了。
嘿,狗子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月上中天,清辉洒下,窗外空荡荡的黑洞却还是像个永不满足的怪物,张大着嘴牢牢的盯着自己,只等他松懈下来,一口吞掉。白旬把自己缩成团,任凭清冷的月光照到脸上,照进眼睛里面他睡不着。也是,不是谁都能在经历了一场穿越,度过一次绑架危机后还能若无其事的陷入睡眠的。
他想了很多。
身体原主死了吗?自己为什么会穿越?未来要如何过下去?……林林总总像是繁杂的毛线团,扯不清又剪不断,仿佛虚空之中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扯着他往前走,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驱赶着,陷入一个名为命运的深渊。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脆弱他想家了。
人在最软弱的时候总是会想家的不是吗?虽然他是孤儿,无牵无挂,但那毕竟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
他熟悉那里的一切,超标的空气,每一个路怒司机的咒骂,连每天向他催房租的凶狠房东都那么让他怀念。
他就这样睁大了眼睛,看着第一缕红线一点一点地驱散黑夜的阴冷,然后在初阳终于探出头的时候闭上眼睛,努力放松身体做成熟睡的样子,等待瑞雯的到来……
嘎吱
门被推开了,瑞雯迈着轻巧的步子走进来。与白旬的混乱不同,经过了一夜的思考,反而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
查尔斯与她理念不合,但他是个好人,只有好人才能引导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孩子。
她轻轻拉下白旬蒙着头的被子,带着一股子如释重负的轻松:“丹尼尔,天亮啦,该起床了”。
白旬以后都称呼他为丹尼尔吧,的脑袋动了动,从被子里钻出来,小手微微揉眼,做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瑞雯没发现异样。看来他的演技还是很成功的,能瞒过魔形女,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
“快起来吧,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我做了奶酪煎蛋,快下来吃,吃完咱们就赶路”,瑞雯拍拍丹尼尔的头,转身出了门。
奶酪煎蛋?
丹尼尔楞了一下,“噌”的掀开被子,小尾巴一样跟在瑞雯身后,他超级喜欢奶酪煎蛋的!
……
吃过饭,丹尼尔一边回味刚刚的美味,一边跟着瑞雯来到了汽车旁。
魔形女是个很低调的人,车型并不亮眼,一辆黑色的甲壳虫,上面满满的泥泞无声的诉说着自己多的经历,以及多年不曾清洗的事实。
车的内部也没什么特别,普普通通的座椅,普普通通的装饰,任谁一眼瞧过来也不会相信,这居然会是魔形女的座驾。
“上车吧”,瑞雯打开车门,让丹尼尔坐进去,打算帮丹尼尔系好安全带。
丹尼尔拒绝了她的帮忙。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就算外表是小孩子也没办法真的把自己当小孩子,心安理得地享受孩子的待遇。
被拒绝的瑞雯也不以为意,看着丹尼尔挥舞着无力的小爪子笨手笨脚的系好,才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坐进去,随手发动了车子。
这是一条山路,草草修整的路面似乎许久不曾有人踏足,被植被的根根茎茎破坏得坑坑洼洼。颠簸的路面让厚实的轮胎发出一声又一声悲鸣,刺啦刺啦的刺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