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造成的效果拔群。
原本只是坐在赫景对面与他交谈的莱严瞬间再也坐不住,倘若不是莱严周围还站着另外两名虫族,知道赫景那未经锻炼的身板根本经不起莱严认真来两下,他们拼命拦住了暴怒的莱严,才使赫景于出星前就先断送半条命。
一名真的对伴侣宽厚长情的对象,又怎么可能舍得对伴侣动用重罚?如今看来,恐怕那保留住的雌君身份,只是看在对方后来还诞下了莱雷这只真正雄虫的份上留的一份明面上的体面。并且这样做对于那位重名声的莱家家主而言,还称得上是一举双得,既能意思意思给予了雌虫宽慰,又为自己博得了好名声,同时还能牵制住依旧对他十分有用处的莱严。
心理疾病恐怕并非真的有病,而意外落下残疾,也未必是真的“意外”。
想起了自己那位看上去仿佛什么都不操心的好友,赫景迟疑了片刻,“莱雷知道这些么?”
提起弟弟,莱严眼底的赤色消退了些,他摇摇头,“雷不知道,他的出生让雌父好过了不少,那时候我也已经能够自如的控制自己,雌父至少不会再受罚。”
从莱雷对于自身消息的敏锐程度及集能力就能看出,对方并不是一名粗心大意的对象,兼之对方又具有雄虫独有的感知能力,赫景认为他的好友不该对家中的异常毫无察觉。
莱严看出了赫景的疑虑,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道,“除了刚出生时以外,雷几乎没有与雌父亲近过,他被强行与雌父隔绝开,家中的所有虫都告诉他,雌父的神状况十分糟糕,心理疾病严重,不便和他亲近,雄父甚至告诉他,说雌父讨厌他。”
顺应幼崽渴望亲近双亲的天性,幼年时期的莱雷也曾悄悄溜去过雌父“静养”的那个房间,然而房门安置了多重电子锁,他只能在外面按下呼叫铃,奶声奶气的请雌父来给自己开门。
结果无一例外,他的雌父从不给他开门。
“雷一直按铃按到十岁,之后他确信了雌父的确不喜欢他,便自觉避开雌父所住的房间,再也没有去过了。”莱严深深吸了口气,“雌父房间附近的所有走廊上都安装了监控,只要雷一有靠近附近的意图,监控就会对雄父发出警示,他会在第一时间接到雷在试图接近雌父的通知,就像他用雌父来要挟我一样,他也在用我要挟着雌父。雌父不是不想给雷开门,而是……不能。”
“……”
应陷入回忆而垂下视线的莱严没有注意到,赫景的目光朝越辰移了移,落在了越辰的手上。
那枚自赫景在战场上找到莱严起就运行着的录音器,此刻依然在尽职尽责的运作着。
与普通的录音器稍有不同,它在进行着本职工作录音之余,还兼职了实时监听。
位于监听那头的虫,已在莱严的话语提及雌父后僵直良久。
莱雷感到耳旁传来的声音变得有些断断续续,像是连接不稳定一般忽大忽小,他反应了片刻后才意识到,并不是链接建立的不稳定,而是他的手在不自觉颤抖。
勉强控制住自己不住哆嗦的手,莱雷深呼吸三次,才拿起通讯端,拨通他十七个循环分前才连接过的通讯码,“帮我将出星时间推迟,往后挪十循环分,不,三十循环分!我三十循环分后再过去。”
他说着,已经不自觉在屋内飞奔起来。
快要靠近自己已有近十年没有接近过的区域时,想起兄长提及的附近走廊都设有监控,莱雷猛地刹住步子,掉头跑向露台。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身手也可以如此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