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一直帮衬著颜家生意的不是苏老当家,而是他的五子苏珩。
这也是小琬第一次知道苏珩名字。
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她觉得这名字极贴人,那气质,那风华,他就像一块行走的玉。
过了大半个月,她终于忍不住同她爹打听苏珩的消息,这一打听才知道,他竟是苏家流落在外的第五子,不出意外将是苏家下一任当家,此番上京便是有意将生意向北拓展至雍京,面对近日同样对雍京布业与脂粉业虎视眈眈的浣南李家,他过来打探情形,顺道拉拢商会与几大上下游商家。
并且人就暂居在她家客院。
小琬自从知道苏珩借宿自家,便雀跃难耐,她克制不住地想看他几眼,却又顾忌著茶肆的拙样不好意思教他看见,她寻思良久,最后偷偷去搬来修剪枝芽的梯子。
她摸到客院外头,将靠墙梯放妥,吃力地爬了上去。等她好不容易爬到最上头,忽然一阵狂风袭来,小琬眼里入了沙,她一个刺痛用手去遮眼,那一瞬间脚下一滑,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攀住墙顶,梯子倒了下去,发出碰!好大一个声响,而她则卡在了墙顶。
“墙上何人?”
苏珩闻声出来查探,就见院墙上一抹杏黄,一个小娘子四肢并用紧紧巴著院墙,姿势怪异,似乎动弹不得的模样。
“咦!”
小琬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内摔落,在苏珩面前趴成了大字型。
“......”苏珩道:“你是之前茶肆的那个......颜成渊的女儿?”
小琬转过头,看见高高头顶上风采翩翩的人,僵硬地笑了一下。“嗯。”再度在苏珩面前出了丑,她简直想遁地而去。
“那么,威远侯家的颜姑娘是你堂姊了?”
“嗯。她是我族姊。”一表三千里,亲缘关系大概可以追溯到祖宗十八代前的那种。
“你与她可好?”
小琬支吾道:“不是太熟,就族里每次聚会与宴席时聊过一些。”几十人群聊那种。
“这也算识得了。”苏珩对小琬绽出一个笑容。瞬间大地春回,桃花开遍。他将小琬扶起,并未追究她一个小娘子攀上未婚男子院墙头的无礼行为。“那你同我说说她可好?”
那时小琬就知道了。她喜欢的人,喜欢她那位已经远嫁浣南的族姊。
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是酸甜的,喜欢一个无意于自己的人的滋味却是苦涩的。
但是小琬并不放弃。
从那日起,小琬便日日常跑父亲打理的商铺,颜成渊管的是沈秋娘手下的布行一块,而苏家正是江南最大布料商,苏氏染坊与织造坊都是绝顶一流的大作坊,苏珩想拓展苏家生意至雍京,少不了接触合作的几大布行。
果然,她在那偶有遇上苏珩,虽然概率极小,但碰著了人她便能开心上几日。
小琬极有经商天赋,她心思活、心眼细,对帐反应快,逐渐成为颜成渊不可或缺的帮手,甚至一点一点接过布行生意,沈秋娘对她十分满意,大有将她培养成左右手的意思。
苏珩逐渐把她当成了生意夥伴,有时遇上便会找她闲侃,但泰半聊的是如玉的事。
小琬为了留住苏珩,编了一个又一个如玉与她发生的小故事。
幼时两人一起玩耍遇上的蠢事,小郎君们各种稀奇古怪、讨如玉欢心的事,她们女学里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