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非洲大草原上急骤而下的暴雨狂风,被滋润的万事万物在雨后露出欣喜的新芽。
但骤雨过后,当头的烈日总要从云中露头,理智与现实就如这烈日拳头。
钟弦在邓悭起身时,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脸。
邓悭发出一声感叹,“很久了,没有感觉这么好过。”他站起来,站在卧室的地毯之上,黑色衬衫依旧未曾从他的身上滑落,衬的他的皮肤白的耀眼,身形也如雕塑一般展示在钟弦面前。不得不承认,想抗拒这样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扪心自问,邓忆并不比眼前的人差,感情的转移,会将一切美好掩埋。
钟弦依旧用双手捂着脸。此时他的巢穴和里面的很多风格,都是不久前他与邓忆一起筑造。他带别人来享用这一切时,将那一点一滴的经营抛之了脑后。
退潮后的心情,锥心的苦恼成了此时的代价。
邓悭再次开口说话了:“我应该告诉你那个答案。为什么是你。”
钟弦低着头捂着脸并没有在听。他需要一个支撑。
“你能改变我的想法。这就是原因。”邓悭望着钟弦。“跟我走吧。离开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钟弦重复。
“一段奢侈的时间。”
“之后呢。”
邓悭笑着摇摇头。“你想要什么。”
“玩够之后呢。”钟弦在指缝里笑了一声。
“你的智商降为零了么,孩子气不减当年。”邓悭说。“不相信的就是不存在的。我给你的,别说你愚蠢地看不见。”
钟弦摇头:“我不要你任何东西。承诺,陪伴,占有,都是不现实的。用你的真面目给我一段纯粹的时光。我不限制你任何的自由。”
邓悭将钟弦的手从脸上拿下来。“成交。”
钟弦的肩膀在发抖。
邓悭用手臂搂住他。
“到英国休假一直是我的想法。现在是个好时机。”
钟弦没有表态。也无需表态。他已任别人主宰。
人心的奇怪就在于此,亦正亦邪男人的魅力,让人宁愿做他身上的一个依附品。哪怕仅仅只是拴住他的一缕牵挂便也觉得足矣。他将成为他的信徒与奴隶,无法自拔,甘之如饴。
“你一向主管hqc娱乐文化,多少漂亮的明星在你眼前晃荡。”钟弦说。
“是呀。玫瑰总是不只一朵,各有各的风格。可只有一朵是自己种的。”
钟弦感觉迷惑。
“从一个不开窃的小怪物,到变成妙不可言的……作品,从目中无人,到对我言听计从俯首帖耳。这个过程,没有一天,能忘。”
钟弦愣愣地望着邓悭。邓悭将手指再次伸进他的头发里。“你哪怕只想起一点点。”
钟弦愣了半晌:“你说的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