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弦回复了一条:[你是指?]
[我托四哥交给你支票,我估计那笔钱足够解决你的麻烦。你没有变得轻松,大概以为你背上了债务。我必须要告诉你了,那钱是我的。你不必……]
钟弦转头看向邓悭,邓悭也饶有兴趣地望着他。
钟弦用微信语音对邓忆说道:“你哪有那么多钱呢。”
邓忆很快回复:[向父亲借的。他现在对我还算满意。多年不向他开口,偶有一次他不会拒绝。我向他保证按他意愿参与公司运营,会把这笔钱赚回来。”
[为什么你不亲自给我。干嘛不直接告诉我呢。]
[如果我,把你养起来,你就不会那么爱我了你的这句话多么响亮呀。我没能力养你,你要保证以后还我的钱,以你的能力,你早晚会赚回来。]
“你就是个傻瓜呀!”
[这能让你真的轻松了吗?是否只是因为钱的事让你最近如此苦恼。]
“……对,只因为钱。我不该苦恼。你真的要来香港?”
[是的。很快就到你身边。]
钟弦慢慢镇静下来。略作沉吟,他坐回邓悭对面的座位上,将衬衫的钮扣系好。庆幸他们没有进行到无可救药的一步。
“现在你该知道了……”钟弦艰难地开口。
邓悭没反应。
“我其实和……”
邓悭打断他:“今天的天气多么好。”他的表情颇为落寞,让钟弦心中难过。是呀。何必要把真相说出来。
“四哥帮了我这么多,我无以偿还。”
邓悭喃喃地说:“关于支票的事……”
“我知道是邓忆不让你说。”钟弦已下定决心守护邓忆,便不想再去揭穿更多的东西。
“无论发生什么事父亲都不会给他一分钱,不过会让我调查他为什么需要这笔钱。”
“那么?”
邓悭默然无语。
“那笔钱依然是四哥的?”钟弦心中叹息,他大概永远没有办法把邓氏兄弟对他的帮助,彻底计算的清楚。他只能选择亏欠谁。
“邓忆要这五百万时,对父亲说了一个理由。”邓悭难得大笑,“他要办一场求婚仪式。父亲一直希望他早点结婚不指望他继承什么,家庭的责任要承担。他才以为这个理由能够动摇父亲。”
钟弦沉默片刻,愤懑地说:“那么有钱,想要多少后代,用什么办法都可以。”
“这当然是一个原因。上一辈只接受婚生子。最好有对等的显赫的岳父。赵琪也算勉强够格。”
“你们兄弟这么多,还担心香火么?”
邓悭欲说还休。
窗外的风景变得单一。车子一直在海边公路上行驶着。
“我都没法取代,更别说其它几位。尽管父亲一再说,他当我是长子。”邓悭面色平静。“在你的一生中,在你的记忆中,你觉得最糟糕的事,是什么。”
他看向窗外远方。
“是你母亲,对吗。”
钟弦心中仿佛被敲击了一下。
“或是你差点冻僵在那条冰河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