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弦被守候在边境关口的保镖带上车时,邓悭墨镜下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喜悦。
钟弦的表情却难掩僵硬,上车时也曾迟疑不决。
车里弥漫着一种香槟酒的味道。车厢后部的扶手架上放着两只装了酒的玻璃杯。
钟弦觉得有什么东西与平时不一样。这一次看到四哥邓悭的感觉,与之前有微妙的差异。他一时搞不清楚这种差异是什么。
他很想让自己的脑子开动起来,应付可能要发生的局面,除了沉默却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
“为何里面有你?”邓悭拿起扶手架上的一部镶金的手机,黑色袖口的银色饰边非常醒目。
“我不知道。”钟弦选择坐在邓悭的对面。司机将车子发动起来,沿着一条两边是绿树与荒野的道路行驶,远离关口后,车窗外再也看不到建筑物。
“你不知道。”邓悭重复钟弦的话。
“你面对的,是只能在电影或小说看到的‘失忆症’病人。”
邓悭的嘴角微扬:“你是说,你把杀人的事,忘了。”
钟弦不敢问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是否已经惊动了警察。
和邓忆开始之初,他曾向邓忆坦白过。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再未曾提起。钟弦都快要认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像没存在过一样。
现在看来,他没法逃掉并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真的有监控么?”钟弦低声问。
邓悭拔弄着手中的手机,悠然地递给钟弦,屏幕上播放一段视频。视频拍摄的角度很隐蔽,灰蒙蒙的雨中隐约看到一个人将另一个人打倒。但画面模糊,无法分辨。
但已足够把钟弦吓坏。
邓悭将手机回:“我在等你说点什么,用一大堆理由来求我相信不是你干的。我正等着看你这样的一面。你反而一言不发,好吧,开始你的表演。”
“我大概真的杀了人……”钟弦坦白地说。
“hy工地是二哥最重视的,奇怪你怎么还没有灰飞烟灭。”邓悭瞥了一眼钟弦。
“四哥怎么会有这个视频?”钟弦问。
邓悭眼里似笑非笑:“说起来还是因为邓忆。他最近总去查hy项目的资料,一遍一遍地翻监控纪录。这么奇怪的举动想不去注意都不行。”
“是邓忆……”钟弦为自己之前沉浸在爱与信任中而丢失了危机意识而感到懊恼。他早该想到邓忆不会将此事真的放下,他必定会去调查。
“那个家伙有了执念,就会做出许多让人难以理解的事。”邓悭笑着摇头。
“四哥打算把我怎么样……”
“以你的聪明也该猜的到。hqc地产有总部的人,会绕过二哥向我汇报。”邓悭若有所思。“说起来,不论是我现在看起来搞的如火如荼的娱乐文化或是尖端科研,都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地产才是hqc的基石。”
“二哥知道你在插手地产吗?”钟弦大胆地问。在他的感觉中,恺帝可不是一个能容许别人在他地盘搞事情的人。即使是自己的弟弟。
“我们要谈的是你的事吧。”邓悭喝了一口酒。“说说我的原则。在我眼里,事情大抵分为两种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你该知道你不了解你自己。”
“我要什么……”
邓悭的眼里如有波纹潜行。
“四哥既然了解我,还请指点,我为什么会忘掉重要的事。因为想不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