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忆便不再提帮忙的事了。
可是最坏的情况,还是来了。钟弦的运气从来没有这样坏过,手中的项目全部出现问题,仿佛老天有意要斩断他的翅膀。他不得不考虑抵押房子。也终于感觉到了恐惧。
他开始后悔拒绝邓忆的帮助。但同时又痛恨自己向困难妥协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在这一切变得更坏之时,四哥邓悭先找上了他。主动送了他一张支票。
“是二哥对我出手了吗?”钟弦说出他的猜测。四哥伸出的援手,让他产生无尽的感激之情,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不太像他的风格。”邓悭安慰道,“他没必要这么隐蔽。但如果真是他做的,这么搞,一定对你恨之入骨了。”
“为什么呢。”
“他做事不需要理由。”
雷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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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邓悭给予钟弦巨额钱财的帮助,仿佛只是一件平日里的小事。以举手之劳,帮助一个路边的可怜人。
钟弦体会到自己努力三年打下的事业基础,在顶级阶层的眼里,不堪一击。就像大人看待孩子的游戏。
恺帝动一下手指,便可将他捻死。而邓悭只是随便施舍一点援助,即可让他起死回生。
他感受到了他和邓氏家族的巨大差距。尽管他一直对上流阶层充满向往与企图心。甚至他不否认,当初邓忆对他具有吸引力,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但在几位哥哥面前,尤其是面对帮助了他的四哥邓悭虚弱感,让他没法再感觉良好。
邓忆从没有用优越的出身给他制造任何压迫感。这也是邓忆的闪光品质。
一再对自己强调着邓忆的可贵,是钟弦已没法再拒绝四哥邓悭的接近。
在虚弱感之后,内心又会产生微妙的依附感。就像臣子之于君王,甚至奴隶之于主人。
幸好,邓忆依旧与他日日相见,形影不离。
“你最近情绪不错,之前的麻烦解决了?”邓忆有一日向他问起。晚餐后,他们一同驱车去考察郊区的学校分布情况。邓忆最近接了父亲的一个新任务,负责hqc对外的慈善举措。这个倒是邓忆有信心做好的事。
“只能说是没有破产。那些工地不再与我合作了。”钟弦一直没有对邓忆讲过他是如何解决危机的。邓忆也不追问。
四哥邓悭不希望引起外界无端的猜测。即便没有这样的嘱咐,钟弦也不想让邓忆知道。
他们的车子从北环驶上南海大道时,邓忆又问:“你的老板,现在对你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当初他给我总经理这个名不副实的职务,不过是因为我搞项目的能力。如今工地同时出事,而我又解决不了。自然我也将地位不保。”
邓忆倒显得很开心:“没关系。正好借此休息一下,把专辑录完。四哥说你录的非常不顺利。”
‘四哥’这两个字,让钟弦心中一阵猛跳。邓悭最近已不再出现在他们的身边,不论是去听音乐会,还是参加活动,都不与他们同行。
但钟弦每次去录音时,那个人会在后面的休息室里等他。
邓忆最近的工作忽然多了起来,白天几乎抽不出时间去听钟弦录音。偶尔去,也是看一眼匆匆就走。
所以录音的时间,几乎成了钟弦与邓悭幽会的遮掩。
每一次钟弦的心中都矛盾不已,每当音乐人们说休息一下时,他就知道是邓悭来了。
他和邓悭单独在那间无人打扰的休息室里,有时吃点下午茶,听听录的歌。他没有与邓悭越过雷池半步,连亲近的接触也没有过。最亲昵的一次不过是拿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