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忆依然没什么表情。“然后呢。”
“后来我又看到第二个幻觉。我看到你坐在楼顶……”
邓忆缓缓用一只手捂住脸颊。
钟弦忽然有了一种预感:“你不奇怪我会看到幻觉吗?”
“我催眠了你。”邓忆说。两只手捂着额头。
钟弦惊呆了。随后困惑不解,“你催眠……”
“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催眠。你看到的……是我脑子里的画面。那正是我当时想像的东西。”
“你脑子里的东西?”钟弦惊呼,“你脑子里为什么要想那样的事两只互相残杀的孔雀?”
“如果你和我心意相通,就看到那个画面。”
“你想象了一个画面,我就真的看到了?”钟弦依然不能不惊诧。
“不是随便的想象,是经常出现在我脑子中的画面。不受我控制。我昨晚想到,也许可以用这个方法,让你感受我,理解我……你那时很困不是吗?也许你以为是会议枯燥。如果真如你所说对我敞开了全部心扉……催眠你将易如反掌。”
“你现在终于确定了。”钟弦急忙指出这一点。“那第二个画面呢?你为什么要想象。
邓忆用手捂住额头及眼睛:“第二个,不是想象。”
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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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弦学过一点心理学,也曾因好奇心而了解过催眠术。
对于心灵感应与第六感等,虽然他不十分迷信这些的存在,但他自身确有些这样的经历。
在母亲离开时,他曾在青天白日里看到了太阳极速坠落。他曾在那冰窟窿里看到了自己死去。
在本应迷蒙模糊的年纪,他已有深刻的感悟生命不过是口中最后呼出的那一口气息,当你撒开了手,它便融进天地万物中,没有形体也没有颜色。生命,不过是世界给的一次让你留下独特印迹的机会。
因此当钟弦从第一次死亡中醒来。
他已经有如下感悟在生命存在时,让它光芒万丈,是对生命最大的责任。
曾经以为生命的火焰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而今,他明白,若能将这火焰丢进另一个人的世界中,才有机会幻化出耀眼光辉。
第一天会议结束后,在交流酒会上,钟弦因为兴奋,也或许是想让邓忆看到他光芒万丈的一面。他展现了这些年从富婆与李总身上学到的交际本领,在酒会上成为别开生面的一个小中心。而邓忆则始终显得过于低调安静,也许是因为身边一直有那个醒目张扬的哥哥恺帝的对比。
钟弦感觉到邓忆的目光几次向他投来,隔着人群,他们曾长时注视,身外的一切变得渐渐模糊。
会议的主办者为晚宴酒会安排了一支当地的乐队,三个乐手站在晚宴中心被布置成后花园效果的景观里,与几棵橡树相得益彰,演奏的轻柔背景乐曲带给人舒适安宁。源于少年起搞乐队的经历,钟弦一开始便注意到了他们。酒过三巡,他踱步过去,和乐队沟通了片刻,接过吉它手的吉它,打算乘兴演唱一首。
拔了一下琴弦,记忆中的感觉便如海浪扑来,他曾短暂犹豫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僵硬的手指,找到从前的感觉。
当他开始演唱,人群便安静下来。
[放浪形骸,金刚不坏……
麻木不仁的我,何时才能学乖,
迷恋声色,恣意摇摆
一直压抑的心,不去介怀,
这个世界没钱就没爱,
你没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