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机为什么打不通?”大科指着钟弦说。“噢,你在睡觉是吧。不舒服是吧。我知道我不该来打扰你。可是,这次真的出事了。”大科脚步不稳地穿过前厅,扑到沙发上,半躺在上面。
钟弦将客厅的灯光打开。远远地望着沙发上的大科,一脸无奈。
“那个被砸的工人,死了。”大科吭吭哧哧地说。“怎么办?”
“嗯?真的假的?”钟弦心中震动,继而疑惑,他瞟了一眼卧室的方向,邓忆并没出来。“这和我们没有关系,你在哭吗?这是玻璃幕墙厂家的责任。”
“不,不,不……我们会被连累,一定会的。那些狗娘养的,会趁机敲我们一笔……”
钟弦向大科走近,递了个眼色,示意卧室的方向,提醒后者注意讲话的分寸。大概因为酒醉,大科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人在你这儿?”他转头望着卧室的方向,“你带了女人回来?”然后瞪圆眼睛看着钟弦。“你这么久都……还以为你那功能丧失了呢?你还有心情找女人?”
“赶紧回家睡觉去。这点破事你也跑来。发个微信明早再说不行吗?”
“你信女人吗?她们装的可怜兮兮,好像只有她们是受害者。”大科还在自己的思维里。“你不是早不信了?从今天开始我也不信了。我只信你,钟,我只信你了。你不背叛我……”
“别在我这儿耍酒疯。回家去找你老婆。”
“我没有老婆了。不会再有了。”
钟弦才意识到大科的问题。“难道阿mi又发现你……今晚陪客户的事被她发现了吗?你怎么不小心点。”
“不是这个事。我早长了教训,我是和她说清楚的今晚我只安排客户去玩,我不会玩,我会洁身自好,我会回家。”
“你还不算蠢蛋。”
大科一脸诡异地笑。“给我弄点酒。别赶我走。你总是这样。我现在是离你最近的朋友,你都这么不近人情,给我点酒。”
钟弦去给他倒了一杯红酒。
大科接过酒杯,一脸哭相:“我们都好蠢。蠢的要死。我一直怕她发现我的事。你从来没想过,她也有怕我发现的事吗?”
“几个意思?”
大科一口气将酒喝下。“我这辈子,最幸福的那件事,和我无关了。你还记得吗?记忆的炎夏……”大科唱起歌来。“即使我拥有全世界,有种幸福不是我的……”
钟弦耐心地等他唱完,没有打断。心中想着大科醉成这样,今晚是很难赶他走了。邓忆大概因为尴尬,而一直在卧室里没有露面。
钟弦找了个垫子垫在大科头下。想让他在沙发上过一夜。大科竟呜呜地哭起来。“纵使我用尽全部力气,还是没办法,还是输给了生活。”
“这句也是歌词吗?阿mi又跟你提分手?”但在钟弦记忆中,即使是分手也不会让大科变成这样。
大科摇头。“分手?她现在总算抓到一个傻子,干嘛分?”
“傻子?谁,你吗?你回家去行不行。”
“你有没有点人性?在你心中我是什么,钟,我是什么,只是合作伙伴,朋友?还是唯一的朋友?”
钟弦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我还记得,有一次你喝多了,曾对我说,如果我对你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