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命曾热火朝天,光照人。
所以,他想,不能再让别的人、别的事留下擦不去的印迹。
他只能向前看,将所有事都丢在时间的背后。
他还将继续打拼。虽然依旧不停地认识新的人、新的客户,新的项目。不知道为何,他觉得世界是如此狭小密封,他只是在自己的笼子中。
曾有过短暂的机会,他可以打开他世界的门,奔向另一种可能,让他的世界和另一个人的融合成一个新领地。也许那里不只充满着金钱的渴望,还有别的,例如人性最初的生命力与色。
但这个机会,转眼即逝。
他现在只能努力不留下印迹,不让它在每一夜变成伤口。
他有过这样的经验了。当他企图放出真实的自己,得到的都是挫败。伪装的情感,却能做到圆满周到,也能让别人愉快,尽而让自己获颇丰。
也许世界的本来面目就是如此。
真心只是上帝惩罚人的手段。
这样的想法,让他舒服些。
日子过的飞快,什么都可以忘记。
何况是一件……子虚乌有的事。
如那个人所说。
62
“你有在听吗?”
大科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上午的阳光在他背后,偌大的办公室被夏末晨光印的亮堂堂,这间新办公室的四周挂着白色百页,百页后面是厚重的玻璃幕墙,整个房间看起来像是一朵飘在天堂上的云。
钟弦陷在他深棕色办公桌后的黑色大班椅里仿佛要睡着了。
“你出院后,怎么反而像油尽灯枯了似的。”大科说。
他们刚刚开过周例会。钟弦听着那些汇报,一言不发。
“设计总监在给你制造麻烦。”大科说,“而营销总监又喧宾夺主。”见钟弦依旧没反应,他的语速加快,“服了你。你得拾下他们。游戏打到一半不能通关多没劲。”
钟弦缓缓睁开眼睛,“说的对。”
“你有什么计划?”
“游戏……游戏的心态是最好的。”
“你是说这个?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没打算。”
“你,你的斗志呢?”大科眉毛上挑,一双小眼睛透露着不解,“自从那个莫名其妙的案子和那个莫名其妙的警察……这件事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钟弦拿起杯子喝水。他出院已有半月,大科经常含沙射影地提起邓忆。让他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到底是哪里让你不放心?案子不是都结束了吗?你还惦记什么。”
钟弦放下杯子,笑眯眯地看向大科。“你还真是了解我。我的心思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大科顿了下说:
“这么久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你连那种方法都用上了,除了高总……高总给你两千万的订单,那个警察又能有什么价值。你想从那个警察身上得到什么?”
钟弦缓缓地说。“有些地方不对劲。我就是找不出不对劲在哪里。”
大科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等着钟弦往下说。钟弦的目光垂到桌面上,他就要说出什么的时候,忽然传来两声敲门声,玻璃门随及被推开,有着一头漂亮棕色长卷发的年青女秘书探了半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