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只有一条由南到北的主干道，俩旁都是各种各样的迎街小商店，村里人们生活的必需品这里都可以买到，村里的房子都统一刷成了灰白色，各条支路也全部做了路面硬化，而且学习南方人一样家家门口都种了树。进了村益敏就成了向导，要一路给王悦指路，遇到熟悉亲戚家也会提几句。

这是王梅今天早晨去巷子口望第五次了。整条巷子都知道老张头家的儿子今天要回来了，这孩子也挺怪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了，大家都在背地里议论，还以为这孩子上大城市出事了呢。

车拐过路口，益敏就看到巷子口左顾右盼的王梅，白头发多了好多，看样子半年前染过一次，颜色都有所退去，瘦了好多，皮肤看起来很黑，能看到额头的皱纹。益敏眼泪夺匡而出。“把车听一下？”“怎么了，老婆。”“我妈。”。车还没停稳益敏就跳下车奔向自己的母亲。王梅也第一眼看到儿子。三年了，自己日日夜夜想的人终于看到了，眼泪不受控制的留出来。益敏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原来都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比母亲高出那么多。王梅附在儿子的肩膀上痛哭起来，“妈，别哭，对不起，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我还以为你不要妈了。”。王悦静静站在旁边，他一定要好好守护他要守护的人，不让这样的事情以后再发生了。

“益敏上车吧，别再路别站着了，风多大，别把阿姨吹着。”。阿姨，王悦想了一路还是得这样称呼，虽然自己比益敏的父母也就小十多岁，特别是相对于益敏的母亲来说，可是又有什么合适的称呼呢。“妈，这是王悦。我的朋友。”，王梅挑起头泪眼摩挲的打量这这个看起来怎么也四十多岁称呼自己阿姨的人。男人很有礼貌，也透着成熟男人的风度。王悦有些紧张，脸憋得通红，不知道对方的打量是什么意思。王悦无助的用眼神求助益敏。自从知道儿子喜欢男人，王梅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从王悦站在益敏身边充满溺爱的眼神王梅就知道他们俩是什么关系了。虽然自己这几年也明白了很多事，也怨恨过自家老头子，自己儿子又没有干啥偷鸡摸狗的事，干嘛要那么狠心，可是真的带回家一个男人来还是一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妈，回家吧，外面挺冷的。”。王梅回目光没有接王悦的话拉着儿子的手就走。王悦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益敏难受的一步一回头看着王悦。“小王啊，家离得不远，走几步就到了，你把车开回来吧。”走出去几步王梅回头对王悦说道。“好”王悦终于得到特赦可以进家门了，心里别提多美了，赶快上车跟了上来。“妈......”“别高兴的太早了，一会你爸看到了要知道你带他回来，你可小心点吧。”。

院还是自己从小张到大的小院儿，只是比起三年前从新加盖了院墙，而且统一规划染了灰白色。把原来的木头窗户换成了现在流行的铝合金。院里的葡萄藤上的葡萄还没有采摘，成熟的都能看到糖分流出来。院里几十年的石凳石桌还在。

益敏开了院门引导着王悦把车停好。张一鸣站在窗前第一眼就看到了车上下来的王悦，本来想着出门把儿子迎一下也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切，气就不打一处来，迈出的腿又了回来，稳稳地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爸”，“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就把你爹妈给忘了呢，还知道回来。老子都以为没有儿子了呢。”“爸，我错了。”益敏扑通一下跪下。张一鸣也颤了一下，可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也没说让起，而转头询问起来“这位是？”“爸，对不起.....”益敏抬不敢抬起头面对自己的父亲。最不想承认的事情还是得面对，张一鸣心里五味翻陈。“叔，我是益敏的爱人，我叫王悦”王悦也跟着跪了下来。“今年多大了？”,“43”，“张益敏他今年多大了”,“26”，“你觉得你们合适么，我们家不欢迎你，带着你的东西走吧，不要让我说出更难听的话来，你以后离益敏远一点。”，“爸”益敏哀求着。“你是还嫌我上次打的不够吗，怎么记吃不记打吗？”，“爸，我求你了，就是你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王悦的”，那我今天就打死你，张一鸣抽起扫把就站起来要打益敏。王悦赶快把益敏护在自己怀里，张一鸣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一看是你自己要挨得，我舍不得打儿子可舍得打你，就把扫把狠狠抽在王悦的身上。王梅赶快伸手拦下了，“还没闹够吗三年了，我看你把他打死了谁给你养老送终，你今天再把他打跑了我就死给你看。”,“你......”，“我怎么了，这些年我和你过得多不容易，我20多岁跟了你，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王梅就哭诉起来,看着自己的妻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张一鸣只好作罢。“别哭了，去洗把脸，在哭眼睛都要瞎了，我不打他了还不行吗？”扶着自己的老妻去洗脸，“你们俩也别跪了，我还没死不用你们跪，起来洗漱洗漱吃饭吧。”。

这是3年来张家第一次吃团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