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时候挨板子、关禁闭还是小事,万一武学的教官和他们父母有心熬熬他们的性子,真教他们做那些题目,他们还有活路么?
武学的少年可怜巴巴地回去了,已经毕了业的前辈们却也唏嘘了许久,跟交好的朋友前辈们说了武学的惨事。
此事传来传去,又传到了谢瑛耳朵里。
他如今在镇抚司理刑狱,不用早晚巡逻,散衙后倒是多了些时间跟同僚相聚饮酒,便从请客的孙世子口中听到了此事。
他口中含着的一口酒险些呛下去,忍了又忍才咽下去,笑问道:“本兵大人当真逼着他们做题了?”
孙世子摇了摇头,嘴角也带了几分幸灾乐祸之色:“此时还没逼着做,不知哪天堂官们巡视学校时一高兴,就得叫他们做了。幸亏咱们年长几岁,不然坐在学堂里哭的也该有咱们了。”
谢瑛看着手中空空的酒杯,低低说了句:“那样倒也不错。”
如果他也是个十七八岁,坐在武学里的年纪……
如果他那个年纪遇到了崔燮,能看这书,作这题,说不定他也能考个秀才、举人,跟崔燮一道读书,自在来往。
孙世子要被他那句话吓着了,惊问:“你还真觉得不错?你前两年那读书病还没犯过去么!”
谢瑛敛思绪,撂下酒盏说笑道:“世子往上想想,那可是东宫都做的题目,国子监里原先才几个人能陪着做的?若不是出了这么个书,凭他们这些武学里的学生能看的见么?”
这么说来也有几分道理。
一旁喝酒的几个人也没有还要在学里读书的,听他说这话竟都听出了几分道理。邵贵妃的侄儿邵百户也跟着这群人喝酒,听着“东宫”二字,不禁酸酸地感慨了一句:“可不是,这是讲官们专为太子出的题目,邵娘娘出的小殿下们在内书房念书,还没得做上这样的题目呢。”
太子毕竟是太子,他们家娘娘身份比纪娘娘尊贵得多,膝下三位皇子也都聪慧颖悟,可就是没有出阁读书,讲官授课的待遇。当然,储君的东西他们也不敢想,可就连这种寻常书生都能用的书,他们邵娘娘的皇子们都不能有么!
他心中的嫉妒不甘之意渐渐发酵,回城便打马去了居安斋,丢下银子强买了十来套新出的笔记,转托母亲送给邵娘娘。
四皇子、五皇子从内书房散学回家,就见着母亲身边堆了一摞书,温柔地告诉他们:“这是你们舅妈早上送进来的,是你表哥特特从外头寻的好书,国子监司业大人讲的《孟子》,后面还有翰林学士们出的题目。”
她挑出一套拿给四皇子佑,含笑道:“哥不正在读《孟子》?往后先生讲过的你就自己再看看这书,做做题目,岂不更好?哥、哥年纪还小,剩下的书娘还给你们留着,等你们兄弟读到这儿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