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崔燮今天偏又不在家。
崔良栋是叫锦衣卫上门吓过一回的,虽也怕这位县令不满,却更不敢叫人去谢千户府上接人,只能代主人致歉:“今日只怕不巧,等我家少主人回来,小的一定劝他去县衙拜谢大人。”
幸好这时候老夫人换好衣裳,带着几个养娘和媳妇出来见礼,她是儿子给请的诰命,蒋县令也得跟她行礼。这一来倒不用崔良栋在外服侍了,他便出去帮着把崔老太爷推到内室,又催着厨下准备午饭。
蒋县令便将来意跟老夫人说了一遍,崔老夫人也遗憾地叹道:“他弄出这些吃食来就是为了送恩人的,散学就直接去人家里了。我也早不知大人要来,不然我就劝他先别出去了。”
蒋县令大度地笑了笑:“贵府的恩人?那自然是恩人要紧,本县只为送牌匾来,倒不非要叫他回来见这一面。”
他站起身朝后面招招手,同来的书办便抬起那面匾,他摩挲着上头红绸说:“既然令孙不在,那就请老宜人引路,我将这匾面交与老太公和老宜人便是。”
崔老夫人喜的眉开眼笑,当下便吩咐人去屋里多点些香去味,扶丈夫坐起来,亲自引着他朝屋里走去。
蒋县令道:“听说老太翁中了风,恐怕他起坐不便,叫他躺着歇息就好,不用硬扶起来。”
他原以为崔老太公得是叫人扶着坐,或是倚着被褥堆,或是还坐在轮椅上,却不想进内室先见着了一个半张床板吊起来的四柱大床。床两边有绞索□□【套弄】,丫鬟在下头摇着杆就把床板连同老人一道儿拉起来了。
这床实在叫人惊艳,蒋县令和崔老太爷见过礼,眼就粘在那不断升起的床链上,啧啧赞叹着:“这是哪里的匠人做的,真有巧思。”
这样实用的东西,若推广开来,许多久病卧床之人都能时常起身坐坐,或是就这么半躺半靠着,也比整日卧床舒服些。
崔太公脸上便露出几分得意之色,老夫人也笑着说:“还不是我那大孙儿叫人做的。怕他爷躺在床上难受,就想出这么些法子叫他能起来松泛松泛。我老婆子都没想出这些来,他一个小孩子倒这么体贴。”
蒋县令虽然没见着崔燮,对他却先有了几分好印象,也不计较他休沐日不在家念书,让自己白跑一趟的事,跟着夸了几句。而后便叫人抬上那匾来,摘了覆在上头的红绸,露出亲笔题的“积善人家”四字,笑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贵府乐善好施、捐济孤老,冥冥中自有善功记着,来日福报回馈,教贵府太翁早日康健,子孙济济,皆能成材。”
老夫人最担心的就是丈夫和子孙,听着这话欢喜得简直要落下泪来,念了几声佛,连忙福了福身谢过县令的吉言,让人把匾抬出去挂在正院外。
挂匾的时候,陆先生也换了见客的衣裳,带着小学生来到正院。进来正撞见蒋县令在看挂匾,连忙行礼厮见,又叫和哥行了大礼,带他到厅堂坐下叙话。
蒋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