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迁安县就写了篇文章,印了本书,吹捧那个不肖子!
崔榷想通来此事,气得全身哆嗦,恨不能倒回到一年多年老夫人刚把书铺的房地契给了崔燮的时候。若那时就做主叫人追回来,若是以他自己的名义把书铺,甚至把老宅捐了给迁安县建个藏书楼,现在这些赞誉岂不都是他的?
哪儿有儿子捐院建藏书楼,功业不记在父亲头上,反叫那个占了他家产业的知县白得好处的道理!
他却又不是那能豁出脸闹腾的人,只去外面酒楼喝了一顿闷酒,想着怎么把儿子叫回京里处置。到晚间他醉醺醺地回到后院,叫了个新娶的妾服侍,忍着气睡了。但这又气又醉地伤了肝,转天早上便烧糊涂了,一病不起。
那妾没经过事,吓得哭着去请夫人,把昨晚从他嘴里听来的什么儿子献书坊,县令要升迁的醉话都说了,跪着求夫人恕罪。
夫人哪里还管得着她?夫人连老爷都不想管了!
她满脑子想着那个本该是崔家摇钱树,或是崔榷升官垫脚石的书坊,眼里根本看不见这群无知妾妇。她伸手把人推开,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里,咬着牙叫下人:“去,去把崔梁这瞒骗家长的狗东西拖下去打一百棍,再去给我娘家送封信主人叫人欺负到头上了都不敢开口,仆人拿着我这个夫人当傻子耍弄,这日子我是忍不了了!”
第60章
吏部推升的最终结果,还是没把戚县令调进京里,而是由下县县令改迁至上县,调往山东临邑作知县。
二月下旬名单拟出来,便由吏部尚书万首辅呈交圣览。万安看里面没有崔榷,也没太在意,甚至也不知道崔榷因病请了几天假,回去后只叫管家安排人去崔家跑一趟,告知他这次没选上官,还得待下下个月推升。
崔榷病得两腮凹陷,脸颊到胸前的皮肤涨红一片,却还得强撑神应对万家的人。出来听了这消息便又是一场气,回到房里一睡不起。他的夫人也不在旁边侍疾,任由几个平常拘束得根本近不了丈夫身的年轻妾室和庶子女在床边讨好。
他最初也没察觉出什么,但躺了两三天,病都快好了也没见娇妻嫡子守在身边,终是觉着心里不舒坦。因便问身边的妾:“夫人怎么不在?恒哥哪儿去了?”
那妾温温柔柔地说:“老爷病了不久,夫人就回娘家了一趟,后来就常说有事,不叫我们打扰。二哥还要念书,没工夫过来。”
崔榷正是肝气受损,喜怒不定的时候,听到这话便勃然大怒:“这家里有什么是比我这个老爷还重要的了!我在衙里天天忙到三更天,回来也要伺候父母,那一个后宅妇人,一个读书的孩子怎么就伺候不了我了!大的那孽障隔着几千里,我管不到他,就在眼前的我还管不了他么!去,就说是我的话,要夫人和二哥即刻过来伺候着!”
他胸中正有一股火“蹭”地顶上来,烧的坐也坐不住,在屋里踱来踱去地等着妻儿。可是等了许久,只等到了徐夫人一个,儿子却没来。
他正要发火,徐夫人忽地冷笑一声:“我是没来侍疾,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