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些顺天府各州县案首的文章,你先拿几本回去看吧。诗会上那些诗再好,院试也不考的,不如这些文章有用。”
他拿了几本自己看过的书,用油纸仔仔细细包好了,又叫捧砚去厨下提些鲜果、点心,亲自送赵应麟回家,跟他家长辈说了几句宽心话。
赵员外简直恨不能把他留下当孙子,把那个不叫人安心的活猴子换给崔家。崔燮含笑安慰他们:“其实应麟兄也不喜那些应酬,只是羡慕文人风气,愿意听前辈才子谈诗论文罢了。回头我抄录下文会上的诗词给他带回来,他也就高兴了。”
赵大伯说:“是啊,你回头抄些诗……”
嗯嗯?你这告状不让别人去的,自己怎么能要去呢?!
崔燮十分自然地说:“我和同窗都不熟悉,难得他们邀请我同行一次。若是无缘无故就推辞了,只怕别人以为我是以家世骄人,以后不愿意再跟我来往。”
原来如此。赵员外连连点头:“说的是这个理,你们读书人就该多做做诗会文会的。应麟这孩子要不是我实在不放心他,也该让他跟着出去见见世面呢。”
赵应麟气得小脸一鼓一鼓的,崔燮怕他气出个好歹来,也对他父祖夸了两句:“应麟兄是有担当的人,定然知道轻重,不会被外面浮华风气带歪了心思的。”
辞别赵家祖孙,回到家里,捧砚就有点担心地问他:“大哥真要去参加那个诗会?你身上还虚着,重阳那日山里又冷,不会叫寒气逼进伤口里吧?”
其实有谢千户送的伤药和请的御医,他屁股上的伤疤早都平了,肩上也只是一点淡红的刀痕印檩,先前还有一点微痒,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崔燮隔着衣服摸了摸伤口,笑道:“我身上的伤早好了,只是你跟你爹担心太过了,不信你摸摸?”
捧砚摇了摇头:“我摸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太医。算了,我叫黄大嫂给你絮个薄棉袄穿在里面,宁可穿多些,也别叫它受凉。”
崔燮笑了笑,目送他跑向院子里,自己转身去了后面的工作室,询问匠户们刻版要花多少时间,能不能赶上重阳诗会。
雕版匠人都笑:“俺们极快的也要四五天才能刻出一张版。捧砚小哥给俺们数了,这书刻出来许有百来张版,单刻字也花得三个多月。图又还要印成版的,须得多刻几版出来套印。如今都交闰八月底了,重阳哪里赶的上,十一月里能印出书就是早的了。”
崔燮早猜道书是赶不上的,但度量了一下时间,觉得如果只刻张图,图下再配上一句文中妙的诗句,似乎应该来得及。他这两天再练练线条,九月初便可试着模仿那些绣像画一张。若实在赶不上刻印,就只好手绘几张美人图,到诗会上纯卖人设了。
他又问了几句技术上的问题,状若不经意地提点了一下印刷颜色太实太死的解决办法想要将颜色印得如同晕染一样轻柔,可以以手指按着那部分纸上色;而要印的深些、实些的地方,可以用指甲刮描,比全用棕耙刷的灵动。
其实他恨不得把化学书上的东西直接写下来给这些工人看,但一个官家公子不知道印刷艰难,任性的想要印图是正常的;一个从未接触过印书的人突然拿出超越时代的色印刷术,那可就是妖孽了。
所以他只偶尔提一点意见,引导工匠们突破思维局限,之后匠人们就能自出机杼地补全他没提到的技术问题,甚至研究出比全盘照后人记录下的工艺更好的印刷方法。
匠人们听了这办法,立刻就拿出颜料和雕好的板来试印仍是那套墨梅版。印刷匠中经验最丰富的老师傅赵石亲手涂刷了梅花花朵刻版的颜料,将纸印在墨梅上,用手指在纸上轻揉,一朵朵压出颜色,提起来观察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