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了一句:“那讲怎么做诗吗?还是光只那些秀才诗词酬唱,我这样不会作诗的过去就跟着吃喝听曲?”
一名年长些的师兄笑道:“哪有光跟着吃的,至不济也得对个对子,行个酒令,请秀才公与那些女校书们点评啊。”他悄悄瞄了崔燮一眼,有些轻浮地打趣道:“崔师弟这样的人才,到那里自是不必做什么,请来的女校书们恐怕都要争着与你……”
他话没说完就给人扯到了后面,岳师兄似有些羞恼地看了他一眼,诚恳地问崔燮:“崔兄要不要去?”他仿佛是从胸膛里憋出了一句话,声音艰涩又低沉地说:“我……我们可以帮你应付功课。这场诗会很难得的,咱们县的大才子郭镛也要出席,他学问极好,县里的教谕都说他下科必中的。”
崔燮有点想去看看真正读书人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可是想想自己连诗都不会做,去这种诗会做什么?难道真的喝酒听曲,在女校书面前刷刷脸,体验下早恋的快感?
不过如今离重阳节还有些日子,要是能借这机会宣扬他的新书呢?
他心里暗暗思忖着,又怕版雕不出来,便只含糊答道:“多谢几位师兄相邀,如今日子还早,我也不好确定能否过去。”
几位同窗心领神会地笑道:“正是,这是岳师兄外家办的宴,总不会少咱们的位子,到开宴时再定也来得及。”
岳师兄说了声“我等师弟的消息”,便随那些童生小友出了学堂。
赵应麟家跟崔家间壁住着,便留下来等他拾东西,一同回家。这少年虽然脑子有点直,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但真正相处起来,倒是个开朗洒脱,容易令人生好感的人。崔燮对他全家印象都很好,尤其愿意关照一下这位承负了全家宠爱和期望的少年。
于是他回家后就嘱咐崔源,等转天早上他们上学走了,就亲自去邻居赵员外家一趟,把他们孩子要去不良场所的事举报给做长辈的知道。
离后年的院试只有六百多天了,赵世兄,我能帮你的就到这里了。
第30章
告状有风险,劝学需谨慎。
散学之后,赵应麟怒冲冲地把他堵在书塾外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满脸被背叛后的愤怒和痛苦,咬牙切齿,抓着他的衣襟说:“你怎么能这样!我好心邀请你参加诗会,你却背地里跟我爷奶告状,我……我竟然还拿你当好人!你!你……”
崔燮虽然被他揪着衣领的衣服,拿筋骨突出的小拳头在面前晃着,却还保持着读书人的仪态,问他:“赵世兄今天写了多少篇字?背了几十页书?作的文章叫林先生画了几个圈、几个尖?”
赵应麟揪着他的衣裳都想打他了,听到这些就像当头淋下一桶凉水,瘦硬的小拳头在空中晃了晃,还是了回去,恨恨地说:“昨天我爷奶爹娘轮着教训我,还说要告诉我大哥,让我大哥写信回来申饬我!我好意请你参加诗会,你就这样对我!”
崔燮平静地等他说完了,抬手抓住那只腕子往下一拉,就把那只细瘦的手拉开了。
他看着赵应麟,诚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