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原身也会画画,是跟前两年请的那位陆举子学的,能画没骨荷花,只是技术算不上湛。
简直是意外之喜。
那位衣料玩器是家里给的,也不能典卖了换钱,摆在哪儿都一样,他倒不大在意。真正令他惊喜的是小崔燮也会画画林先生是个纯粹的读书人,不会这些风雅技能,他还以为自己得想法找个契机才能把画技展露出来。既然原身就会,以后就可以不背着崔源父子,正大光明地捡起这项技能来用了。
日后锦衣卫要是有人来送酒,他就仿一幅郑板桥的竹石,配上那首“咬定青山不放松”,让谢千户知道他不是文盲。
第21章
张妈妈看崔燮拿着些旧字画就心满意足的模样,忍不住叹道:“这孩子也太懂事了,这才哪儿到哪儿,老太太真正要给你的是这个,你过来仔细看着。”
她从衣料箱子最底层翻出一封银子,拆开来给崔燮看过,全是二十两一锭的元宝,共是二百两。再有一个紫檀木嵌镙钿的妆奁,如抱婴儿般轻手轻脚地抱到床头,打开来推给他看。那妆奁内盖上镶着一面磨得光滑如水的铜镜,下面小抽屉里堆满了层层簪环首饰,金玉珠宝,在烛光映照下笼着一层丽的宝光。
最底下那层却只搁着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桑皮纸。
她撩起眼皮看着崔燮,浑浊的老眼里泛起比珠宝还亮的光:“这些首饰是你娘当初陪嫁来的,你爹再娶时老夫人就到手里,一直替你留着的。底下这几张契书你仔细好了,这两张是这间老宅与你娘当初陪嫁的一间铺子的房地契,底下还有崔源父子的身契……”
崔燮心头砰然跳动,轻轻抽出契纸,展开细看:
一张是这间院子的房契,上面写了院子长宽各几弓,东南西北四至至何处,以及院落几进,正房、厢房各若干间;一张是西大街一间两层高的临街铺面,铺面后还有一个和他们这宅子差不多大的小院;剩下两张却是崔源父子的身契,都押着指模,印着红章。
这些都是他的了?
不用再担心这房子什么时候就被崔郎中夫妇走,不用再担心崔源父子因为身契握在别人手里而被强行分开,这座宅子真正成了他可以安心停留的地方了?
他捏着那些薄薄的纸,脸颊仿佛笼上一层比珠宝更动人的光泽,安心地、欣悦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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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妈在迁安多住了两天,帮他料理家事。
这两天他们在山上修墓,戚县令已命人把他家墙壁重粉了一回,头顶搭上新的承尘,四壁帖了雪白的桑皮纸,只有廊下立柱和院里的游廊需要上漆,地面青砖要再铺一遍。
张妈妈把他的屋子用火盆烤得干透了,崔源父子挪到东耳房街对面的老邻居于木匠主动要替他家打家具,张妈妈便做主给他们都买了新床,重新安置了房间。还把他的书桌和那几箱书搬到西耳房里,倚着墙放上个博古架似的通透大书柜,拾出了个小而致的书房。
她把家里各房间的变化指给崔燮看,絮絮叨叨地说:“燮哥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