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就想抓狂。
那厮绝壁是故意的,气死人不偿命。
浮出水面抓狂的嚎了嗓子,话音还未落门就立刻被推开,进来的就是那厮。
木瓢迎着他面门砸去,皇帝堪堪避过,“耍流氓呢你。”
“谁让你乱叫的。”再说,对着自己媳妇耍流氓那叫耍流氓吗?
“给我出去!!”霁月竭嘶底里的怒吼,外头的暗卫和韩轸已经很习惯的自觉堵上耳朵,天底下能让一个皇帝如此难堪的人还真不多,佩服佩服。
左甫岳又被赶出来,冷着脸又是几个眼刀子,韩轸摸摸鼻子假装自己又聋又瞎。
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霁月装作怒不可恕的拉了张靠背椅堵住门口,好一会蹑手蹑脚的凑到窗边含湿了手指头戳穿窗纸,猫眼里没看到人,轻手轻脚的拾好自己,摸走了左甫岳留在桌上的玉骨折扇。
好在古代的楼房都不高,几床薄被单打结绑在床柱上,偷偷摸摸的从窗子溜下一楼,霁月麻利的太阳还没完全下山,当铺还没关门,只要换了银子雇辆车出城,城门一关,城里头的人想再跑出来追他就难上加难。
“最多两百。”典当铺的老板见霁月着急,压着价不给涨,无可奈何之下霁月只好贱当,反正是那绑架犯欠他的,何必替他心疼扇子。
路过包子铺买了一笼屉的包子,顺便到成衣店换了身衣服,还找老板要了点锅灰抹脸上盖住眼角淡金色的泪痣,脑瓜子套顶草帽,变装成功,剩下的只欠交通工具。
“你好了没?”皇帝怀揣着装逼的心敲门,那么礼貌可不是他的风格,只是贸然撞进去必然惹来一顿白眼。
接二连三敲了几遍,就如石头丢入深潭没有一点回音,左甫岳心下不安,大力一踢破门而入,屋里并没有人,地上的水迹从浴盆到窗边一路流连,床柱系着的床单通过窗口延到地上。
“韩轸!”
问了好几个车夫都没人愿意到清河县去,人单影只的走深山捷径小路不安全,来回几乎还要花上一个月的路程,大多马夫一家老小都在这城镇里,家里实在走不开。
霁月不再浪时间说服,这样下去就算没有被左甫岳发现,城门也要关了,“那哪儿可以买马?”
一群车夫哄笑,“小兄弟,就你这副身板连马背都爬不上,能骑着驴子算不错了,别怪俺们不厚道,直走右转有家卖驴肉的铺子,还剩几头没宰的。”
龙游浅水遭虾戏,掉毛凤凰不如鸡,都是这破身板害的。
花了二十两买了头驴子,肉铺子的老板眯着小眼还送了他一根竹竿和一袋子胡萝卜。
一个半大少年坐着一头疯狂追逐胡萝卜的驴子在街道上狂奔,热得路人纷纷注目,扎着总角的小娃娃很不厚道的指着霁月捧腹大笑。
一路上接着人们像看猴戏般投来的嬉笑目光,霁月拉着缰绳趴在奔腾的驴背上没脸见人了,这辈子的脸面都被丢清光了。
饿疯了的驴子奔得老快,屁颠屁颠的追着面前的胡萝卜狂奔,赶在城门关上的最后一刻出了城。
城门合上之后霁月才总算松了口气,驴子啃光了胡萝卜叫了几声,勉勉强强拾好惨不忍睹的心情,霁月再拴上跟胡萝卜驱赶驴子往大土路方向走,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落脚的地方,沿着大土路走应该有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