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么一味只对着村里人的道谢,仿佛没有看见霁哥儿似的。
虎子哥牵着自己的手回家,霁哥儿低头看着脚丫子走路,后面的旺旺也垂头丧气,知道自己这是惹怒了主人。
饭菜早凉了,莺哥儿饭也没吃,话也不说的回房了,虎子哥拍拍自己的脑袋,端着饭菜去厨房热了。
“阿么。”霁哥儿小声喊,可是莺哥儿没有应他,躺在床上背对着他,霁月的小手碰了碰他的背,结果莺语更往床里头挪,“阿么,你生气了?”
“没有,我能生什么气,你大了,翅膀硬了,阿么的话都不听了,我怎么敢生气。”越是平静的前夕,那绝对来的是暴风雨,莺语生气从来都不会大吵大闹,但是绝对能让你不好过。
“阿么,对不起,我不应该不把你的话放心上。”上次病着的时候好不容易求的阿么的同意让他一个独自留在家,因为阿么不让他下田干活怕累着他,可是霁哥儿想琢磨点出路也想要有自己的私人时间不想坐在田里浪光阴,于是才有了他留在家里做饭这回事,阿么要他留在家中绝对不乱跑,现在留在家里才不过三天就闹出这事,阿么肯定是很生气的。
床里头传来哽咽声,“你道个歉心里舒坦了是不,你知不知道,我回来看不见你人你可知阿么有多害怕,怕你丢了,被拐了,要是真的找不回来,你要阿么如何是好。”
霁哥儿不知道怎么接话,本以为道个歉就能相安无事的,是他太自私了,道了歉自己就没有负罪感,但是却把这样负罪感加诸于阿么的头上,他没换位思考,或者根本上来说,他从来就没想过,阿么对他的紧张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你以后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莺语一锤定音,霁月没有反驳的余地,旺旺啊旺旺,真真要被你害惨了,得来不易的自由就这样被你老人家给踹飞了,你要怎么赔我,霁哥儿抓着旺旺的狗脸报复性的蹂/躏,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脱贫致富啊。
被剥夺了自由的霁哥儿郁闷了,他本来想好了几条独一无二的生财之道,只是都不能被阿么知道,在自己身上有太多的不寻常了,想想,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娃娃竟然可以比大人知道得更多懂得更多,已经不是可以用聪慧的词来解释的了,再多露几手就要露出马脚了,他是不可以再在阿么的眼皮底下翻云覆雨了。
现在霁哥儿只盼着阿爹回来分散阿么的注意力,这样他就能争取更多自由活动的时间。
可是霁哥儿一盼就盼到了年底,临近年关,出去打战的爷们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但是也有人永远都回不来了。
自从官府发文下来说参军的人能回来之后,村口每天都有不少哥儿在等,寒冷的天气都不能使他们怯步,回来的人带了自己的包袱,有的也会带上同伴的包袱,每个从别人手里接到自家爷儿包袱的亲人们都痛哭不已,就算那包袱里有很多的银子。
阿么也怕接到从别人手里递来的阿爹的包袱,大冬天里握着自己的手心都是冒汗的,远眺的眼里希望与失望在不断交替。
这天郑屠户回来,感觉他又壮了,脸上添了一道狰狞的大伤疤,在左脸,现在杀猪刀往腰间一别,简直跟土匪头子没两样。
翠花远远瞧见他家汉子就欣喜若狂的外加远距离助跑的扑上去,抱住了脖子双腿缠上郑屠户的熊腰,对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