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没有办法,就派人去把福花的老板找了回来,此刻的库房里,福花老板正对着他的小舅子发火。
库房之外,几个学徒工都有些噤若寒蝉。
其中一个说:
“这和我们也没有关系,都是老板小舅子的主意。”
另一个说:
“只怕我们会跟着倒霉的!”
一个顿时害怕起来:
“难道会被开除?我家里还指望着我每个月的四个大洋工钱那!”
一个冷笑起来:
“开除还算是轻的那,有心黑的老板。甚至会让我们赔那!”
另外几个顿时惊慌起来:
“要我们赔?”
“要我们赔!”
“要我,我们,们赔?”
最后一个是紧张的结巴起来。
紧张是难的,对于学徒们来说。这也算是出了性命攸关的大事了。
库房里,福花的大老板教训完了,坐下来喘气儿,他小舅子弱弱的问:
“能不能染色,遮掩一下。染成蓝的?黑的?”
福花大老板摆手:
“没有用的,染了颜色出来,还是会显出一大片一大片的怪色,这年头,都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买卖人检查的都是要多细相有多细相,冤大头可不好找!”
这个话音刚落,冤大头就找上门来了。
……
一个小结巴学徒被众人推举了,怯怯的来敲门:
“有客,客人人来。开着大大大,大汽车的客人!”
福花老板和他小舅子走出库房,看见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子站在那里,冲着他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来。
福花老板拱手寒暄,问他的来意。
年轻的男子说:
“老板客气,贵姓吴,吴九山。”
吴九山穿着一身改良版的中式洋装,灰色无领四个口袋,他一面说话一面向福花老板行拱手礼。手腕上一款金色的手表闪了闪。
天气很好,福花老板让人在院子里摆了两把藤椅,请客人吴九山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