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槐也顾不上这一回能不能看清脚下的路,三两步地跨上了台阶,却被面前的这扇石门堵住了去路。
“恕大师,您快些上来看看,这个石门该怎么打开?”
“您往您的右边摸摸,应该可以找到有一个凸起的部分,您往下按按,就能打开了。”恕善的声音从黑暗的深处传来,脚步声伴着法杖拄地的声音,稳重地回荡在空气中,由远及近。
褚槐伸手就往石壁上摸,粗糙的质感在他的手中染上了一层灰,虽然有些膈应,但此刻也顾不上让自己舒服了。
“在哪里呢?”褚槐将手所能够到的地方全都摸了一遍,却怎么也找不到恕善所说的凸起部分。
“您再往里探探,那开关被安在了很深处的位置。”
“看来以后空了得去找一个机关大师学学机关的构造了,居然连这么简单的石门都打不开。”褚槐小声嘀咕着,他轻轻地将鸳鸯放在了地上,让她可以靠在台阶边的墙上,而自己则是撸起袖子,就往墙壁里探。
总算是在胡乱摸几下以后,终于在与台阶边上墙壁交界的缝隙之中,找到了一个隐隐凸起的地方,它与石壁几乎相同,若是不仔细去感受,还真的就会错过。
褚槐用力地按了下去,很快石壁中又响起机关运作的声音,石门在他的面前缓缓打开。只是看到面前这仅供一人通过的走道,他有些犯难了,这该如何带着昏迷不醒的鸳鸯一起从这里出去。
而在此时,恕善也恰巧从底下走上来,看着站在已经打开了的石门面前发呆的褚槐,不解地问道:“褚谷主,您怎么了?”
“如此狭窄的走道,我该怎么带着鸳鸯从这儿出去?”
恕善也犯了难,“难不成你我两人要将鸳鸯姑娘抬着走吗?可这看起来似乎不是特别可行啊……”
“确实,可也不能我们俩出去,把鸳鸯一个人留在这里啊!”
恕善也皱起了眉,“若是有什么别的路可以走就好了……对了!别的路,褚谷主!这里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那可就太好了!您说的路在哪里?快些带我去吧!”说着,褚槐背起了鸳鸯,轻轻地推了推恕善的肩膀,他像是在一瞬间看到了希望,催促着恕善快些将自己与鸳鸯带出这个地方。
“平日里进出走的都是这条路,走惯了以后,差点就忘了地下室里还有一条通往外界的路,只是这路连着的是枯树林,还需要往回走一段路,才能回到府中。”
“那也好过在刚刚那里干瞪眼了。”
恕善带着褚槐快步走回了方才的那个地下室之中,四个角落的夜明珠在两人经过的瞬间又重新亮了起来。
恕善环视了地下室一周,看准了一个方位,将堆放在地上的拐罐子往边上移。
“您这是在干嘛?”
“门因为一直没在使用,所以就被这些罐子堵了上,若是不将它们移走,小生也找不到开关啊。”
罐子一个接着一个地被恕善堆到了另一边,可奇怪的是他独独留下了一个,想要将它搬起来,双手却一顿,转而朝向了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