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否去里面讲?”夏渊在这两人走后,还是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其他人听到。
夏淮带着夏渊绕过御书房案桌后的书架,后面放着一个软榻,只有在平日里在御书房内待累了的时候,夏淮才会在这里休息。
他率先在坐上软榻的一边,随后招手示意夏渊坐到自己的身边。
等到夏渊坐下以后,夏淮还是率先开了口:“小渊,你是有何事要这般单独地和朕说?”
夏渊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些事情告诉皇上:“容王爷是我的朋友。”
夏淮在听后,脸上露出的表情和夏渊预想的一模一样:难以置信。
不知为何,夏淮与夏渊单独相处的时候,总能放下平日里身处高位的戒备,也许是血脉至亲又性格相像的缘故,在自己的三个皇子之中,夏淮最愿与夏渊亲近。
“这……怎么会?西北王不是狼子野心,现在还与中原开战,小渊,你们怎么会……”
“父皇,您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何西北传来攻陷三城的消息以后,便再也没有传来过任何关于战况的消息?”
“莫非是为了......”夏淮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脑海中有一个想法呼之欲出。
“什么攻陷三城,西北要与中原发动战争,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为了让皇兄更快地露出马脚而已。”
“所以是你让西北王抓走沂儿的?”
“没错,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皇兄从小对着阿池这么好,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栽赃陷害给他,表面上说着保护,实际上就是为了在出事的时候能有一个人为自己挡箭,bǎng jià我的事,是皇兄一手策划的,嫁祸日曜教,买通老奴,这都是皇兄计划中的一部分,皇兄在听到我还没死的消息后,肯定会慌乱,担心我会威胁到他的位置,迫不及待想要找一个立功的机会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当时很碰巧,容王爷刚好来了中原,我便想到了这个法子,让王爷佯装和中原开战,实则只需要将皇兄控制在西北。”
“可小渊你为何要这么做?”
夏渊抬眼与夏淮对视,眼里满是笑意:“换做是父皇,若是有一个想要夺走你所拥有的一切,还处心积虑地想要刺杀你,并且处处妨碍你的皇兄,您又会怎么做呢?”
夏淮想了一想,说:“除掉。”
“您看,您也这么觉得,又何必来问我为什么呢?”
夏淮看着这张眉眼与自己相似的脸,越来越觉得,现在的夏渊,在经历了这件事以后,好似褪去了从前的软弱与温柔,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真是与自己越来越像了。
夏淮不禁在心中感叹,就连性格的转变,也真的是越来越接近了,同样的从小被皇家的人欺负却不敢和别人说,再到后来每活下来一天,都要担心明天会不会有新一波的刺杀,要想活下去,只能主动去除掉所有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小渊,作为一个父亲,我并不认为你的做法是正确的,但作为皇上,我不得不说,你的想法让我很佩服。”夏渊并没有注意到,夏淮从什么开始,对着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再继续用“朕”这个自称。
他并没有继续回答,只是望向一旁的窗外,父皇啊,再多些时候,您应该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