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怎么不害怕紧张,但进去了还是不了皱起眉。
这个地方不大,可容纳的犯人也不多,房间独立隔开,但十分逼仄狭小,除了一张单薄的铁架床就没有别的。只有顶头的两间开了个很小窗户,其他都没有。
柏律被狱警领着进来的时候,经过那些阴暗的房间,立刻响起了一片口哨和狂妄的嬉骂声。
“哟,新的牲口。”
“快看看,这不是那个谁养的狗吗?”
“□□烂了就扔到这?”
“长了一张欠操的脸。”
……
感到不适和生气的似乎只有柏律一个人,谢隽廷和那个狱警,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对这些污言秽语也充耳不闻。被关起来的犯人,破罐破摔,最为肆无忌惮的,什么话都敢讲。
其中还有几个人特别大胆,嘴上过瘾还不算,竟直接将手从铁栏的缝隙间探出,手臂伸得老长,甚至有个人直接抓住了柏律的衣角。
柏律一把摔了那人的手,吼了句,“滚!”
其实,监理所的犯人已经是所有监狱里面最不敢放肆的,毕竟他们很多人只是待审,未来还有可能无罪释放,为了顺利出去或者减刑,多少会敛点,不像那些末路的重刑犯甚至死刑犯。但罪恶聚集的地方,就是这样,以恶生恶,肆无忌惮地蔓延。
一点都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柏律第一次为拿了程奕扬的身份而感到后悔,如果一直乖乖的,行为无罪可挑剔,是不是就不用跟这些鬼地方沾边。
但事已至此,过多的后悔是无用的,只会让自己懦弱。而且仔细想一下,他一点都不后悔用了程奕扬的身份,毕竟这让对谭沐的复仇快了不止一倍,那个老女人死期将至!
想到这一点,柏律就觉得自己可以安心坐牢,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再多想,只管应付接下来的就好。
不就一个月么,咬牙撑一下。
他可是柏律。
能难倒他的事到现在还没出现呢。
谭沐、柏宸、谢隽廷这些人他都能见招拆招,现在会怕这一群锁在笼子的畜生?而且说实话,现在这种时期他宁可在牢里关着,因为不管是柏宸还是谢隽廷,他对付起来都比这耗心力百倍。
狱警把他们带到了倒数第二个小隔间,然后识趣地走远,到一个地方站定,腰板挺得直直的,目不斜视。
柏律环视一圈,墙角潮湿长了霉斑,坐在床上,发现那个床板真是薄的可怜,被褥也是,这地方看起来也没有空调,天气一冷真的不会冻死人么。
谢隽廷看了眼腕表的时间,距离航班起飞不到三小时,他转身欲走。
“等一下。”柏律站起来。
谢隽廷无情无绪,就那么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真的不能给我一把枪吗,”柏律露出委屈可怜的神情,“我只是用来防御,不装子弹都可以,要不……假枪也行……那房里那个模具就挺合适。”
“每个人都能拿枪,还要狱警干什么,”谢隽廷每次都要跟柏律解释这些最基本的常识,“在这里拿枪,是犯罪。”
柏律只能叹口气,“好吧。”
谢隽廷转过身,柏律却立刻上前拉住他的胳膊。
“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一个月以后。”
“能不能再早点?”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