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连和和气气的周凌也皱起眉。
谭沐却一点都不介怀,还言之凿凿地说,“别怪我狠心,我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像这种生出来就没人疼没人爱还不知道自己爹是谁的杂种,根本就不该出生,生下去也是受罪,还不如早些喝碗孟婆汤,去投个好胎。”
“我给那两个麻烦担了多少事?只有他们欠我的份,没有我欠他们的。”
周凌彻底闭嘴了,什么都不想说。
这就是为什么谢隽廷不喜欢跟女人打交道的原因,倚弱卖弱,根本没法讲道理。如果对方是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男性,他早就狠了,哪会废话这么多。
他反感女人,还反感人在自己面前演戏。这两样谭沐都占了,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耗光,冰冷的厌烦之色已经浮现在眉宇上。
周凌感觉不妙,正想圆场,可还未开口,谢隽廷就微微抬肘不动声色地拦了他一下,周凌低头,会意,不再说话。
“柏礼是否怀孕,我谢隽廷管不着,但这个人,无论如何,谢家要定了。”他的眼神变得有点危险,言语间直接施压,“夫人,你只需告诉我,到底同不同意。”
“当然同意,为什么不同意?正好脱手,”到底是识时务的,她知道现在不能跟谢隽廷明着抗衡,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挑说,“作为长辈,不管你听不听都必须劝你一句,这件事你可考虑清楚,他肚子的种,和他这个人,的的确确都是大麻烦,你再仔细想想,到底要不要接手?”
谢隽廷不想废话,站起身,对周凌说,“叫我们的保镖和司机过来接人。”
他又转向谭沐,略微点了下头,“谢谢夫人配合。”
并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达到目的后便只想立刻离开。
谢隽廷和周凌都起身,往门外走去。
可谭沐在他们身后又补了一句,“你把人带走我是没意见,但我不能保证,柏宸不会找你闹。”
谢隽廷脚步一顿,但什么也没说,似乎也并不担心,继续往前走。
在人离开之后,谭沐就彻底沉下脸,把自己桌上的杯子哐当砸掉了。
水和玻璃渣泼了一地。
佣人战战兢兢地缩在门口,一时也不敢上前拾。
“把柏礼用过的东西,碰过的东西,全部烧掉!给我烧点!连着后院那座石雕一起,砸了!”
“夫人,您记错了,”一个女仆壮着胆子上前,提醒一句,“石雕是少爷送的啊,前一阵才落下,跟柏礼没有一点关系……”
可话音还未落,谭沐就一巴掌挥过去,打的女仆左耳嗡嗡作响。
“你敢忤逆我?!”
女仆用手捂着脸,骇然地看着她,再没人敢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