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奕扬并不后悔出手,只是飞快地想着接下来该用什么方法转圜,突然之间,谭沐开始大笑,笑声还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她用力挣扎起来,程奕扬只好先松开手。他以为她要跟自己对峙,但她竟然绕过了自己,往柏宸那边去。
“妈……”柏宸的声音柔和少许。
但话音还未落就被打断,“我有病你没病吧?”谭沐的脸很小,下巴尖削得过分,这么寒浸浸地瞪人时,颇有些人。
柏宸倒是不害怕,只是微微皱起眉,“怎么了?”
“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也忘了你跟我做的承诺吗?‘再也不让什么人影响自己’,是不是你的原话?”谭沐语气虽平稳,但神色诡谲。
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谭尹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这mǔ_zǐ之间的氛围十分古怪。
柏宸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勾勾手,让旁边俩佣人过来,吩咐道:“夫人累了,扶她回房间休息。”
“是。”
但谭沐却再一次挣开两个女仆,就站在柏宸面前盯着他,然后指着程奕扬,“你为什么又把柏律带回来?!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尾音极为凄厉,甚至都破了音。
“你认错人了,妈,”柏宸难得耐着性子,“柏律已经死了,你再也不会见到他。”
谭沐却冷笑了一下,“我可没亲眼见着……”
“但你见过他的尸体,忘了吗?就在八年前。”
可谭沐已然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偏执地只相信自己是对的,“他才没那么容易死,人贱命也贱……”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还直勾勾地看自己儿子,那眼神让周围的人就觉得浑身发毛。
被这么盯着寻常人肯定都想后退几步,柏宸却神色不变。
“我说了多少遍!你比他高贵,他就是个贱货,你为什么非要作践自己?!这么多人给你选,不找那个贱种你能死吗?能死吗!”
这话说得很难听,毫无贵妇人的风度,尤其是最后一句,竟那样跟自己儿子说话,基本坐实了神有问题的嫌疑。程奕扬顿时觉得自己找到了脱身的方式。
柏宸沉默不语。
气氛僵硬到极点,但没人敢做声,谭尹只好出来圆场,“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点把姑母扶下去。”
程奕扬看着眼前这一幕,毫无怜悯只觉畅快,心中的狠劲一上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再次走过去轻轻抓住谭沐的胳膊,又对旁边那两个女佣说,“按住夫人。”
女佣一时没明白过来,只是傻愣愣地照做。程奕扬装了一管镇定剂,手起针落,而且直接是两倍的量。
“对付有一定危险性的神病人,得双倍的量,您放心,这一针下去就好了……”他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谭沐,那双眼睛还微微地眯了一下,“委屈您了。”
那针扎得极不舒服,谭沐感觉到很痛。
满满的一管下去,旁边的女佣终于大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