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医生,但他身上从来没有血的味道或消毒水的味道,那些不太好闻的气息似乎怎么都染不到他身上,大抵是因为有洁癖的缘故吧。、他的手、身上总有一点点很清淡的皂香,好闻。每次叫孩子起床,一被摸到面颊,小朋友闻着味道就自发从梦里醒来。
嘤嘤咛咛地醒来,一睁眼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就撒娇,用脑袋、面颊去蹭他温暖的掌心。
蹭了一会儿后也不必他再多说一句话,孩子自己就知道翻身起床,趿着拖鞋去盥洗室刷牙洗脸。
点点现在已经七岁了不再是调皮的熊孩子,正上小学一年级。他把点点训练得很好,让孩子从小就有时间观念,所以七点半一到,点点就洗漱完毕并且穿戴整齐地坐在了餐桌前,用十分钟时间吃完早餐,自己背上书包拿好饭盒,就跟爸爸一起下楼。
他目送孩子坐上校车,等校车远去后他再开着自己的车去医院。
大多数情况下他并没有多余的时间接送孩子。
“程医生,这是昨晚值班的病案记录表,您看一下,确认无误后帮忙签个字吧。”护士边走边说,隔老远就开始喊他的名字。
他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文件。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新名字,不会再像一开始那样总要愣一下才能反应过来,甚至有时候别人都叫了好几遍都没能及时回应。
他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错漏后很快签了字,末了交代一句,“通知下去,十五分钟后三楼会议室开会。”
护士点点头,合上文件夹离开。
十分钟后会议室的人都到齐,级别高一点的找到自己位置坐着,级别不够的就站着旁听,会议桌中间那个位置又是空的谢棠又迟到。
他看着那个空出来的位置沉思片刻,回过神,很快就专注地进入状态。一小时后,会议结束,大家有秩序地拿着文件离开,这时,衣着光鲜的谢大少爷才姗姗来迟。
谢棠那张很受欢迎的脸上带着招牌式的笑容,但随意散漫,跟这种严肃郑重的场合格格不入,他知道自己迟到了但并没有一点急切或歉意,气定神闲地走到程奕扬身边,“还没有吃早餐吧,一起。”
每次例会谢棠都是快结束了才过来,点儿掐得非常准。
“你干脆别来这边工作,去别的清闲部门养鸽子比较好。”他看了谢棠一眼。
不过谢棠毫不在意,一是脸皮厚二是次数太多已经没感觉。
“我不喜欢浪时间,与其参加这种无聊的会议,还不如让我多睡一会儿,这样或许能在手术台上撑得更久呢。”
谢棠这人,不守规矩有时候也不大正经,但到底还是大世家的人,家教严苛,谢棠父亲一早就有让小儿子从医的想法,便谢棠十五岁就开始接触医学并主修,修完五年的基础后立刻飞去了欧洲,又留学五年。十年学医到底是不能鬼混过关的,所以肚子里多少还是有点东西的。
不来开会,迟到早退,抽烟喝酒,医院很多规矩他都违反,但院长可舍不得开除他,一是谢家面子太大他们心甘情愿买账,二是谢棠的资历的确足够拔尖。当初谢棠过来时院长还感到有点受宠若惊,处处顺着哄着绝不会指责半句,全院上下大概也就程医生敢不买谢棠的账。
程奕扬拿他没办法,也不想得罪谢家,确切地说,他是不想被谢家盯上。在人前不得不多说谢棠一两句,但对方不听,他也不会追究,只是理好了自己的文件,转身朝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