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对容樽的气味极为敏感,既然它也从当年的雷劫中活了下来,这么多年一定也在追寻着容樽的气息。这次容樽跟来,倒叫这个家伙自己找上了门。
凌星未看着它的蠢模样,轻嗤一声,“不愧是条化不了形的傻狗,两千年未见,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白狗又想“呼噜呼噜”地起来呲牙扑向他,被凌星未“嘘”了一声,又僵住不敢动了,缓缓地压下了撅起的屁股。
那个人的睡眠很浅,所以一到晚上,他们整座蓬莱山都安静的好像没人。谁要是不小心发出点动静把那人吵醒了,第二天就会遭到全山生物的围攻。
凌星未掏出一块梧桐木,扔到地上,白狗立马摇晃着尾巴凑上来吃了,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吃到过带有灵气的梧桐木,它是直接一口吞进肚子里的。凌星未又丢给它了一块,就在自己脚下。等到白狗跳过来,刚叼住木块,脖子就被提溜了起来。
凌星未毫不拖泥带水地把他扔进了乾坤袋,袋子顿时挣扎地动了动,鼓起的地方又被他踹了一脚。
凌星未说道:“别乱动,等回去了就让你见他,否则我就以毁坏珍贵文物和扰乱时空安定的双重罪名把你交给国稳部的人。”袋子里这才安分了。
凌星未的嘴角飞快勾了一下。看着那人的房门,眼神柔软了下来。
他早就不生气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明身份。那人知道自己一直在骗他后应该会很生气吧?把这个蠢狗找到带给他,会不会气消一点……
***
既然要把这只蠢狗给悄悄带回去,自然还要想办法替它脱罪。这也是凌星未这次拒绝了联合办公,一定要独自前来的原因。
之后的一些天,凌星未依旧早出晚归的忙碌。容樽连等了好几晚,终于忍不下去了,在一个清晨挡住了他,神色严肃,“小凤凰,你还想不想要这个身子了?就算修为再好,也没有不休息的道理。”
“我……”凌星未顿住,挺直腰板,“我没事。”
容樽盯着他,目光仔细从他的脸上扫过,又移到身子上,最后“哼”了声,冲他勾勾手,“你跟我进来。”
“我真有事……”
“你到底是没事还是有事?”
凌星未:“……”
“好吧,我换个问法,你进不进来?”容樽微微扬起下巴,阳光下,脸庞柔润白玉无瑕。
凌星未看的喉咙发紧,垂下头,“……好。”
进了屋后,容樽让他坐下,将自己的手轻轻按在了他的额头上,“不要抵抗我,虽然我只擅长修琴,但化成人形后应该都差不多。”
凌星未顺从地闭上了眼,毫无防备地将自己完全敞开,打开神识让容樽探进来。
容樽进来的一瞬间有些吃惊,惊叹于这人竟然如此的毫无防备。要说他从前为焦尾和绕梁检查的时候,或多或少都能感到丝对方的紧张。
他不由再次认认真真地打量了这个年轻人,指尖凝出一束水蓝的光,轻柔而又缓慢地钻入了凌星未的额间。
“别怕,不疼的。”
闭上眼,通过神识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广袤而深邃的境地,比起普通的古琴少年们要复杂宽广的多,他不禁更放慢了速度,所过之处,细致耐心地帮他把错乱的神识梳理开。
一股从未有过的舒适感让凌星未禁不住想要低叹出来,他闭着眼,半梦半醒间将头主动地往容樽的手心里蹭了蹭。容樽眼眸微微睁开,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唇角轻轻弯起,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小孩。”
他继续向更深处探去,寻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元神所在。那里泛着金黄的光,闪耀而生机勃勃,正中,一只缩小版的凤凰微微展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