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了一夜,到了清晨十分才淅沥沥地降了下来。
容樽从外衣里面钻出头来,眼神困倦地朝外面看了看,轻轻打了个呵欠。身上似乎还留有暖暖的温度,带着丝莫名熟悉的味道。
他打开挡光镜梳理了下头发,撤掉结界,微微松下了一口气。
这是他苏醒后度过的第一场暴雨,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熬。
“幸好没有让凌部长看到……”他小声念叨着,整理外套的手忽然顿住了。
在领口里面,静静躺落着一枚致的袖扣。
容樽记得,这是去慈善晚宴时,凌星未专门戴着的。
不知何时落在他的衣服里了……?
容樽拿起袖扣,眼中露出抹深思。
可是他很快就面临更大的难题了之前说好的让凌星未去琴铺取车,可是他该如何把车运回琴铺?
他想掏出自己的乾坤袋,可是看着街边不远处闲闲扫水的清洁工阿姨,又默默放回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匆匆跑了过来,确认过车号后,对着容樽笑着道:“您就是容先生吧?我是您请来的代驾。”
“代驾?”这个词汇容樽没有听说过。
“对,您请上车吧,我们要去故城区海德胡同是不是?”
这个地址容樽听懂了,顿时眼睛一亮,“对对,你可以帮我把车开过去吗?这真是太感谢了。”
“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看着自己的车子被开远了,凌星未才从树后现出身形,看着他好气又好笑,“这么容易就把钥匙交出去了,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成功回到了古琴铺,成连早就急的不行等在门外了,一见凌星未的车过来,立马围了上去,“师父!凌部长!你们回来了……”
看见驾驶位上下来的不是凌星未,他立刻顿住,默默盯着没再说话。
等到年轻的代驾走了,他才把容樽拉回了屋里,绿绮号钟他们都在,连春雷都回来了。
见到容樽平安回来了,众人都松下了一口气。
“师父,您昨晚去哪里了?”
“跟同事们在一起呢,他们太热情,我都走不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成连松了一口气。
“容老板,阿春的弟弟呢?”金有些迫不及待,他对春雷身边的人和事都感到好奇。
“哎呀,差点忘了。”容樽一拍脑袋,指了指后备箱,“阿春去把那孩子接来吧。”
不一会儿,春雷抱着一把通体髹紫漆的古琴回来了。
“咦,他怎么还不化形?”金凑过来瞅瞅。
“这孩子,不知吃了多少苦。”绿绮看着它上面几经修补的痕迹,有些不忍地轻呢了一句。
“大人?”春雷小心翼翼地把琴放到了桌案上,忧心地看向容樽。
容樽净过手,把自己的仪容整理干净后,走过来见几人都围着琴,而琴身安安静静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笑了,手指轻轻拨了拨琴弦,“小家伙,还闹脾气呢?”
春雷说了当时若没有容樽在,九霄环佩险些被定论的险状,众人都为它捏了一把汗。
在容樽手指轻柔的触摸下,紫光渐渐莹润亮起,接着越来越明亮。一个七八岁的小正太坐在桌子上,腿都着不了地,气鼓鼓地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