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一眼,低头道:“是。”
曾经马背上威武豪迈的一代霸主,现已只能存在于记忆中了。那年他从孩童的拳脚中将他们救出,今日愿以琴曲还君知遇之恩。
号钟轻轻将古琴置于台案,低垂首,如号角般宏亮的琴音奔涌而来,惊艳一如当年。
……
凌星未静静地站在角落,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推开门,前方的人听到了动静。苍葱的绿荫下,白袍如雪,长发柔黑,容樽缓缓回头,肤色素白,清澈的鹿眸微微眯起,清冷里带着些许慵懒,远远的站着,美的惊心动魄。
凌星未只觉心脏被狠狠撞了一下,立在了原地。
容樽的脾气是不好,但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见凌星未顺利将号钟带到了桓公寝边,也算是机缘巧合帮他任务完成了大半,心情又好了许多,自然地冲他微微露出一个温和浅笑。
没有人能拒绝得了容神的笑容。曾经天界最傲慢的孔雀神女谁也不放在眼里,却只因容樽的一抹笑,从此对他俯首帖耳。
但此时看着面前男人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无视他存在般的转身走开了,容樽的笑容渐渐的僵在了嘴角……
心里咬牙:武夫什么的,果然是最讨厌的了!
手下见将军对容樽的态度这般冷漠,竟然已经到了不愿多看一眼的地步了,心里愈加确定自家将军一定是跟他有仇,但又碍于高大人的情面不好开口罢了。看着将军脚步如此匆忙,手下不由觉得将军有些可怜,既然他的身份不好出手,那么若有机会,自己一定会帮他出气的!
凌星未逃也似的冲出王宫,飞奔上马。直到确定周围没有熟悉的人了,这才任由红晕布满自己脸上。他的脑中全是那人刹那回眸的模样,红色又渐渐地往耳垂里蔓延,又遍布了脖子……
直到他浑身都红透了,这才自暴自弃地唾弃自己一下,低骂一声:“操。”
凌星未回到家中的时候,正好看见自己的婢女和下人围在一起,手中不知从哪里抱来了一只受伤的小猫。婢女刚想告罪把猫抱走,被凌星未叫住,把猫要了过来。
下人们惊讶地看着将军亲自给猫洗了澡,梳了毛,打扮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夜晚,凌星未独自一人翻进高府,来到容樽院外,久久伫立。屋内有隐约的人影攒动,他把怀里的猫抱下来,放到了容樽的门外。
猫叫了几声,不一会儿,果然见那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宽松的白袍,长发未束,蹲下身来,脸上带着欣喜地小心翼翼把猫抱了起来,看着它受伤的脚掌,一脸爱惜温柔。
他果然是还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的。凌星未躲在暗处看着他,嘴角不知何时轻轻地弯起来了。
刚毅硬朗的神色中透出些无奈,还有一股对自己这般没出息的自暴自弃。
容樽这个人,让他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只要一见到他,天大的怒火都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舍不得真的对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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