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两百年后-上(1843字)
第一章-两百年后-上
【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神,只有认为是自己神的人】
男人的手铁钳一样卡住了他的下颌,迫使坐在地上的他抬头仰望着这被世界喻为神一样的男人。
【那你是什么?】
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液,那男人从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笑声,手上的冰冷几乎快要把他冻成了冰雕,旁边的地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冰块,那是一个个试图挑战这男人最终被冻结成冰被敲碎了的失败者。
【人类所不能解释的现象被归为天意,他们妄图通过膜拜与臣服来回避他们所不能抗拒的未知力量,这样的信念来自心底的恐惧,而我就是让人类感到恐惧的存在,只需要轻轻摇动手指就能摧毁他们的反抗之心。你问我,我是什么?我是神】
【那么神,为什么不杀了我?】
在死亡面前,他从未如此坦然过,他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面前这个与全世界为敌的男人,失败了就是失败了,并没有什么无法面对的。
【呵呵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样对我感到恐惧呢?】
【反抗你的人死了,甘愿臣服你的人也死了,我只为他们感到羞耻和鄙夷,死亡并不可怕,在我决心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死在这里的准备】他轻声笑了起来,只是笑声因为虚弱的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而有些微弱。
力量、温度以及生命正在一点点的从他身体里抽离,这是失败的下场,但他不后悔。
如果有来生,他仍然会义无反顾的去追求成神的巅峰。
【很有趣,告诉我你的名字】男人带着嗜血的笑凑近了他,猩红的舌尖舔舐过他唇角的血痕。
【沙……我说,你不要靠过来好吗?】他轻轻皱眉,却避无可避。
【沙,想不想变成神?】男人念着他的名字,蛊惑一样的说道。
【当然】他冷冷一笑,如若不是,他又何必来这里。
【你若要成神,我便把自己的一切给你】
【代价?】
【你】
【我?】
他的疑问还没有得到解答,男人就撕碎了他身上还沾染血迹的衣物,那男人只是笑着,低低地笑着,那笑声让他的身体感到被烧灼一样的疼痛……
男人在指尖凝聚刀锋似的冰片,轻轻在他的脸上横向划过,他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伤痕处滑了下来,那是他的血,猩红得像那个男人狂妄至极的笑容。
……
倒吸一口凉气,躺在床上的男人猛地坐了起来,一颗颗冷汗顺着他的脸颊向下滑落,他紧紧闭着眼睛,层层叠叠的黑色睫毛止不住地颤抖着,单手抓着的床单都快被他撕成了碎片,在意识恢复的一刹那,他发现他的生命气息并没有在流失,生命的气息充盈着他的身体,尽管身上有一点点疼,可和刚才那正在夺去他性命的致命伤害有着天壤之别。
怎么回事,明明前一刻那个自称为神的男人还在对他
神经剧烈的疼痛起来,他暗暗握紧了双拳,那份耻辱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他伸手轻轻碰了碰脸上的伤痕,那里仿佛还在隐隐生疼,但是明显并不是新鲜的疤痕,或者说他并没有感觉到“疤痕”的存在。
觉察到自己醒来后自己身上和周遭明显的怪异,他环顾着四周,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屋子里的摆设有浓重的异域特色,床边的地上铺着四方形的波斯花纹毯子,屋子的顶上悬挂着格外华丽充满了无数水晶的吊灯,以及摆放在靠窗台子上有着繁复花纹边的镜子。
他从床上下来走到了镜子前,镜子里的男人拥有和他一模一样的外貌,但他还是立刻觉察到镜子里的男人和他自己有着诸多细节上的不一样。
他记得他脸上有疤痕,但那是被那个所谓的神用冰刃划出来的,可镜子里他脸上的“疤痕”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胎记,一个丑陋的无时无刻提醒他曾经所遭受过屈辱的印记。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看起来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年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衣白裤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盆热水,看到站在镜子面前的他一愣,焦急的声音跟子弹似的蹦了出来。
“奎恩神官,您醒了?怎么就下床了,赶快回床上躺着吧,身上的伤还没有彻底康复。”忙把手里的热水放到了一旁,少年三两步跑过来伸手就要搀扶男人,可手还没有碰到对方就被男人给推开了。
跌跌撞撞的差点倒在了地上,少年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冷漠的男人:“奎恩神官?”
修改,文章整体框架不变,只是把一些之前省略或者放到后面的内容写了出来,在沙没有成为国师之前,以及他和某些人的牵扯
☆、第二章-两百年后-下(1886字)
第二章-两百年后-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身看起来颇为朴素的全白长袍长达脚边,衣袖宽大,长袍的边缘绣着一层绸缎黑边,朴素里又透着几分华贵。
这少年称呼他为神官,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的确是神官的服侍,但是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他不是一个神官而是一方之主。
“我睡了多久?”他在一旁的木凳子上坐了下来,神官是一个国家宗庙中负责祭祀祈福的宗教职业,虽说有一定的职权但也就是一个不痛不痒的小官。
“奎恩神官,您睡了两天了。”似乎是被男人刚才的动作和语气吓到了,少年有些哆哆嗦嗦地跪在一旁,偶尔用一双小鹿似的眼睛偷偷看他两眼。
如果他是神官,那么这个少年应该就是负责服侍神官的辅祀,一名神官底下一般有一到九名的辅祀,掌握的职权越高,手里的财富越多,底下的辅祀自然也就越多。
他清楚的知道这个身体尽管和他有着相似的面容,以及那道疤痕,但他的身体不会这么孱弱,更何况这身体的皮肤十分白皙,一看就是常年躲在宗庙里不见太阳的结果,是不是他的身体,这么简单的事情他还能够分辨。
现在的问题是,他在哪里,现在又是什么时代了?
从神官的职位仍然被保持以及屋子里的摆设来看,这个时代应该不会让他觉得很陌生。
“这两天里都发生了什么?”他不动声色的问道,同时暗暗催动身体里的力量,从身体深处涌出的力量让他感觉到熟悉,只是这股力量就像是微弱的火苗一样颤抖不已。
他暗暗一喜,没想到这具身体也和他一样天生掌控沙元素,虽然并没有很好的被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使用。
少年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显然并没有去怀疑这位有些冷漠的奎恩神官是不是已经换了一个人。
“在您因为触怒了蛇将军被其他神官大人欺负陷入了昏迷之后发起了高烧,大神官有过来为您诊断,奎恩神官……”说着说着,少年突然就哽咽了起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男人,很是后怕的说道,“奎恩神官您差一点就醒不过来了,能够看到您醒过来真是太好了,如果您不在了,小五也不活了。”
眼泪珠子啪啦啪啦的就掉了下来,少年哭得哽咽不止,似乎奎恩死了就真的是极为痛心的事情。
男人对此无动于衷,这少年哭的人是奎恩,而不是他沙。
“还有呢?”
哽咽了两句,稍微平复下来的小五忿忿不平的说道:“奎恩神官您平时是宗庙里最好的人,大家都知道您宽厚仁慈,可是……可是耶鲁神官他们却说您爱恋蛇将军等于是冒犯了神灵,触犯了禁忌,他们……他们居然还在想如果您醒了过来,就要把您送入惩戒院。”
一个天生掌控元素魔法的人被其他人欺负该是多么大的一个笑话,这世界上有一类魔法师从出生开始就拥有一种元素魔法,比如火、光以及水元素,元素魔法师是上天的宠儿,是这片大陆的强者。
可现在,这个拥有着独一无二沙元素魔法的奎恩却成了一个平庸无能的神官,甚至还要被人欺负丢进惩戒院里老死。
什么宽厚仁慈,听起来更像是懦弱无能。
“我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对沙来讲这点伤算不上什么,对这具身体来讲或许的确可以要了奎恩的命。
即使他这个元素魔法师再怎么无能也是独一无二的沙元素魔法师,对于一个国家来讲应该是如同珍宝般的存在,那些敢伤害他的神官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还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平日里太过于懦弱以至于让那些人都忘记了他可是一个能够摧毁城市与国家的元素魔法师。
小五以为奎恩神官当时陷入了昏迷中不太记得那会儿发生了什么事,没怎么细想的就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向沙陈述了一遍:“奎恩神官和其他神官一同为王子举行了成人礼,宴会上耶鲁神官告诉您蛇将军要和一位大臣的女儿订婚,在这之后您不是说想和蛇将军说几句话吗?大人您就和蛇将军一起去了花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蛇将军很生气,耶鲁神官他们突然冲出来说您亵-渎了神灵触犯了法条,争执的过程里您被推倒撞在了花园的石桌上。”
“当时大人您就昏迷过去了,然后开始发高烧,连大神官都说您的命可能保不住了,不过昨天晚上您的身体突然就降温了,我想这一定是神灵在保佑您。”小五双手合十眼里满是期盼,好像真的相信是神灵治好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