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说:“因为你总是关注事情最主要的部分,从不节外生枝,所以
赵燕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是不是说我这人比较单调啊?”言语之间似乎有些不自信起来。
安铁赶紧道:“你怎么会单调,我是说你是个干大事的人才,永远分得清主次。”
赵燕用手掸了掸衣服,淡淡地说:“我可不想做什么大事,如果不是你在主导公司,我说不定就找个商场卖点化妆品谋生去了。”
安铁看了看赵燕,皱了皱眉头,道:“赵燕,是不是干了这么多年有些疲惫了?听你语气好像有些不开心啊?”
安铁说完,赵燕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说:“没有啊,文化产业是一个正在开发的朝阳行业啊,有创意,又刺激,怎么会疲惫呢,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进这个行业是件幸运的事情,前些年还真的有打退堂鼓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干这个的料,不过现在这些想法早都烟消云散了。”
安铁道!“那就大好了,我也放心了,昨天晚上也没什么,我和张生都喝醉了,我们很晚才回市内。”
赵燕道:“哦,其实,王平平并不是这件事情最后的决定者,只要她不给我们公司提反面意见就好,你这么陪她,已经足够了。最后这个事情恐怕要主管副市长点头才行,我觉得这次街道广告公司改造靠关系的空间可能不大,因为今年滨城这个争取最佳旅游城市的活动必须得动真格的,这个活动现在全国上下都非常关注,参与竞争的城市都已经动员起来了,滨城的朱市长和党书记都非常重视,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为了赢得这个最佳旅游城市的称号,投入了许许多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你说城管局敢马虎嘛!所以,最后改造方案和施工经验与质量恐怕才是最后胜出的关键。”
安铁道:“赵燕你说得对,我们的设计方案和广告工程施工方案,我是有信心的,只不过,我们必须消除一切可能的不利的因素,这就是行政干预市场和市场在信息不透明的情况下必须要付出的成本。”
赵燕说:“嗯,还是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事情叫我。”赵燕出去之后,安铁喝了几口热茶,感觉心里舒服了不少。
宿醉之后疼痛和昏沉的脑袋也清醒了很多。
仰在椅子上坐了一会,闭着眼睛想休息一下,可昨天阿波罗画廊开业的那一幕幕又回到了眼前。什么人会对阿波罗画廊不利呢?
现在看来,这个阿波罗画廊应该跟瞳瞳的老师有关系,虽然叶宜没有明说,但看上官南和叶宜对这个画廊投入的j力与关注来看,瞳瞳的那个神秘的老师说不定就是这个画廊背后的大老板。
那么,这个阿波罗画廊会不会跟瞳瞳有关系呢。
以前画廊的那个很显眼的空位置现在挂上的那副叫《黄花黄续》的画现在看来肯定是瞳瞳画的无疑?那么瞳瞳就因为跟他们有关系,甚至瞳瞳可能一直就在那个神秘的老师那里,可他们为什么不让瞳瞳跟我见面呢?瞳瞳一定会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滨城,瞳瞳不应该不跟我见面的,难道瞳瞳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者,瞳瞳不出现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想到这里,安铁还是很振奋,至少,事情越来越有眉目了。
安铁坐直了身休,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一叠报纸,随手翻开了当地一家晚报,突然,安铁眼睛亮了一下,晚报文化新闻版的头条位置一幅醒目的标题映入了安铁的眼帘:“画廊开业遭枪击,老板称是行为艺术”新闻还有一个副标题:“是艺术还是恶搞?行为艺术的底线在哪里?”
安铁仔细看了一下,心里长长舒了口气,看来人们已经把昨天的事情还真是看成了一个行为艺术,新闻后面还采访了几位当时到场的当事人,当事人痛斥了这种所谓的行为艺术一点也不艺术,只是为了吸引眼球而不顾一切制造新闻放应,是对艺术的糟蹋和贬低。
安铁笑了起来,心想:“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也不认为这种所谓的行为艺术有什么艺术可言,嘿嘿,不过,叶宜这种临场反应的速度和说谎的本事却是艺术得很。”
安铁刚刚把目光从报纸上移开,就听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接着办公室的文员领着的一个人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彭坤。
“是你啊,坐,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文员走后,安铁问彭坤,似乎对彭坤的突然造访并没有吃惊。
“老安,昨天阿波罗画廊开业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彭坤开门见山地说。
“知道了,你是为这个事情来的?”安铁道。
“不是啊,我路过你世贸中心,顺便上来看看你和我妹妹。”彭坤推了推眼镜,笑笑说。
“老狐狸,有事就直说,别跟我拐弯抹角的。”安铁笑道。
“老安,你对这件事情怎么想,我只是有些奇怪,在影响这么大的一个世界各国画架都来参加的一个顶级画廊开业的开幕式上,竟然敢有人搞暗杀?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目的是什么?”
“不是说是行为艺术吗?你怎么知道是暗杀?”安铁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问。
“老安,你就别瞒我了,我当时正好在现场看到了,如果不是那辆雪弗莱上的人保卫严密,非常具有职业素养,而且,周围又安排了许多保安人员,甚至在附近的楼上也有安排,那天恐怕就不是一个小姑娘胳膊流点血这么简单了。他们的目标肯定不是那个被击中的小姑娘,那么会是谁呢?”彭坤点了一g烟,慢悠悠地说。
“你好像也对安全保卫工作很职业啊?你觉得这个事件背后的意图是什么?”安铁狐疑地看着彭坤问。
“像帮派斗争,而且有点像内斗。画舫或者画舫的一个对立面。而且,这件事情我的直觉跟前些日子的房地产事件有关联。”
安铁目光闪烁了几下,看着彭坤道:“你为什么对这些事情这么关注,我觉得,即使是为了你妹夫报仇,你关注的事情好像也有点多了。”
第二部 第084章
彭坤笑笑道:“我这人比较好奇,加上最近一系列的事情也牵涉到我的妹夫,不过,老安,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感觉,这些事情的发生似乎多少都与我们两人有点联系,我们一起联手把事情搞清楚对我们的有好处,而且我们不是敌人,对吧?”
彭坤说完,看着安铁的反应。安铁笑笑,也盯着彭坤道:“我现在还真有些糊涂,原来我觉得这个世界挺单纯的,遵纪守法,工作生活!老老实实做人,老老实实做事,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人,自己不安分,总是想找别人别扭,占别人便宜,把自己的欲望和快感建立在剥削别人和别人的痛苦之上,我觉得我就是受害者,不知道你彭坤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但,这,肯定是不行的!”
安铁说完,彭坤就笑了,向安铁伸出大拇指道:“老安,我就欣赏你这一点,你是一个有大原则的人,这样的人现在不多。我同意你的观点,这应该是一个有秩序的世界,谁想破坏这种秩序都不行。”
彭坤说着,眼睛里闪烁着一股凌厉的光芒。
“我希望你的秩序里包括公平和每一个人该拥有的普世权利,而不是一个既定的陈腐的为少数人或者某些团体服务的秩序。”安铁淡淡地说。
安铁说完,彭坤盯着安铁看了半天,然后叹了口气,说:“你好像不信任我。”
安铁笑了一下道:“没有,在监狱里,我们可以算是朋友,我信任原则,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相信或者说我希望我们以后还能是朋友。”
彭坤走了之后,安铁一直在公司忙了一天,那都没去,工作使人快乐,至少可以让人忘记痛苦,这一点,安铁心在相信了。
下了班之后,安铁刚想叫上张生两人一起回家,拿起电话才想起张生已经搬出去住了,安铁把电话放下,摇头笑了笑,今晚又得去外面吃,这才想起张生那小子的优点其实也挺多的。
安铁仰在老板椅上点了一g烟,经过昨天那么一折腾,呼之欲出的答案又没了头绪,可这种情况是暂时的,安铁对此深信不疑,安铁甚至在昨晚酒醉的时候还梦到瞳瞳来找自己了,可一想起小影中枪倒下那一幕,安铁还是会惊奇一身冷汗。
想到这里,安铁突然想起当天白飞飞也在现场,后来从医院回来就一直没见白飞飞的影子,昨晚醉酒跑到白飞飞那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还赖在人家的床上睡了一晚,今早又匆忙离开,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自从与白飞飞见了面,两个人还没有好好在一起聊聊,尽管白飞飞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可想起白飞飞至今仍孜然一身,内心深处对白飞飞愧疚又涌上心头。
安铁拿起电话,拨通了白飞飞的手机,没一会,电话那头就传来白飞飞慵懒的声音。
“安铁吧,怎么样?下班没?”白飞飞说道。
“下班了,可晚饭还没着落,正想去你那蹭饭呢,你在家不?”安铁说道。
“一想你这个时候来电话就没啥好事,过来吧,想吃点什么?我这就下楼去买。”
“什么都行?有r最好,嘿嘿。”
“知道了。”说完,白飞飞就把电话给挂了。
安铁看看电话,笑了笑,把手里的烟头掐灭,打算去白飞飞家。
等安铁下楼以后,从地下车库里把车开出来,在后视镜里看到办公楼下面的那家鲜花水果店,不由得放缓车速,犹豫了一会,下车买了一乘百合花,又买了几样水果,然后才奔着白飞飞家开过去。
路上,安铁看着躺在副驾驶上的鲜花和水果,自己也搞不清楚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妈了,不过,想起来自打与白飞飞认识以来,还真没送过白飞飞什么东西,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像哥们似的,不是喝酒就是胡侃,想想白飞飞虽然x格比较豪爽,其实无论从外表或者内心,都是非常有女人味的。
果然如安铁所想,当安铁到了白飞飞家,把带来的鲜花和水果送上,白飞飞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后对安铁笑着说:“行啊,你小子真是出息了,还知道蹭饭送点礼。”说完,把安铁手中的花先拿过来,嗅了一下,给安铁飞了一个媚眼。
安铁呵呵笑道:“那是,岁数大了,多少也能明白点事不是,所谓美酒赠英雄,鲜花送美人,何况,美女今晚还要给我做饭,祭我的五脏庙呢,嘿嘿。”
白飞飞啐道:“行啦!别耍花腔了,快点进来。”
安铁进屋坐下之后,打量了一下白飞飞的家,白飞飞的家里几乎没什么变化,安铁刚想点上一g烟,就感觉脚被什么东西拱了一下,低头一看,安铁乐了,没想到那只小白猪还在,安铁把小白抱起来,小白亲昵地在安铁怀里拱了拱,安铁见到这小家伙对自己这么热情,还真有点激动,mm小白猪的脑袋,对白飞飞道:“你一直带着它啊?”
白飞飞笑眯眯走到安铁跟前,mm小白的脑袋,道:“是啊,我不在的时候就把放朋友那,等我回来就把它接回来,可惜,小小白已经不在了。”说完白飞飞有点黯然。
安铁顿了一下,说:“小动物嘛,寿命没人长,很正常,小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白现在还在我都挺意外的。”
白飞飞对安铁笑了笑,说:“是啊,我一看到这猪总能想起瞳瞳以前在酒吧牵着着到处跑的样子……”说完,白飞飞抬起头看一眼安铁,又道:“行啦,你跟小白叙旧吧,我做饭去。”
其实刚才白飞飞说那话的时候,安铁的心也是颤了一下,但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这只小猪的确带着关于瞳瞳的许多回忆,安铁m着小猪圆滚滚的肚皮,苦涩地笑了笑。
白飞飞做晚饭以后,两个人围坐在餐桌旁一边吃着饭,一边闲聊起来,从白飞飞的嘴里,安铁知道,这五年白飞飞把影楼开到了好几个城市,连锁经营的模式做得很好,当然,能取得这样的结果,想必白飞飞也是付出很多。
“怎么了?想什么呢?”白飞飞看安铁坐在那沉思,笑吟吟地问道。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你变了不少,以前你总是天南海北地到处逛荡,现在简直成了女强人了。”安铁颇有感触地说。
“什么女强人啊,我现在不也是到处逛荡嘛,不过逛荡的同时做点事情,没什么太大区别啦。”白飞飞说得云淡风轻,可眼睛里隐隐浮现一丝迷惘。
“你说没区别就没区别,不提这些了,对了,你这有酒吗?咱俩可是好长时间没单独喝酒了。”安铁拍着桌子道。
白飞飞瞪了一眼安铁,站起身,从餐厅的酒柜里拿出几瓶红酒,往桌上一放,道:“就知道你得要酒喝,看看,我备了这么多呢,喝不死你,小样的。”说完,白飞飞拿开酒器把一瓶打开,又转身拿了两只晶莹剔透的杯子。
原本以为喝酒可以代替说话,没想到一喝起酒,话匣子就打开了,安铁避重就轻地给白飞飞讲了讲在监狱里服刑的事情,当然,只是一些花絮罢了。
白飞飞眼睛亮闪闪地盯着安铁,不时地c句话,等安铁说起跟人打架的时候,白飞飞带着薄醉挥舞起手臂,道:“对!打他们孙子!哈哈。”
笑过之后,白飞飞的眼睛突然浮起一层水雾,看着安铁道:“安铁,之前我都不敢想,你在监狱里是怎么过的,你骨子里可是一个诗人啊!”
安铁嘿嘿一笑,道:“诗人怎么了?诗人不是写过把牢底坐穿嘛,哈哈,你看看现在,我还不是好好的,比以前还多了几份男人味,嘿嘿。”
白飞飞扑哧一笑,道:“臭美吧你,谁跟你说你现在有男人味了?你还真信呐!”
安铁看了一眼白飞飞,挽起袖子,露出肌r,道:“看看,真材实料!谁说的?见到我的美女都这么说,别人你不信,赵燕同志你总该信吧,那可是非常诚实的好同志啊。”
白飞飞听安铁说完,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然后暖昧地看着安铁,说:“看看你,又臭美了不是,不过嘛,赵燕这丫头对你还真不是一般地好,小子,你的桃花运还是那么旺,哼!”
安铁听白飞飞这么说,立刻噤了声,赵燕对自己那份情看来白飞飞也看出来,安铁有些尴尬地笑笑,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白飞飞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举起杯子跟安铁撞了一下,盯着安铁道:“安铁,感情上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执念,你不要为此背负太多。”
安铁猛地抬起头,看看目光清澈而柔和的白飞飞,心里多了一分释然,却也因为这席话出自白飞飞之口,又沉重了很多,安铁淡淡地笑笑,与白飞飞碰了一下杯,然后两个人把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客厅里迅速暗了下来,餐厅里的橘色彩灯发出的柔和光晕使白飞飞的脸越发朦胧了,白飞飞穿着一套宽大的白色家居服,看起来似乎比五年前更加瘦弱,细长的脖子下面,两g锁骨中间是一道深深的暗影,仿佛把五年的时光锁了进去。
安铁又把视线停在了白飞飞手腕的疤痕上,现在,白飞飞可以不用系着红纱巾,而把那道饱含伤痛的疤痕坦然地示于人前,多少让安铁有些欣慰,不再隐藏,什么事情都可以洒脱地去面对,这才是安铁一直认识的白飞飞。
白飞飞看着安铁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那道伤疤,把手腕特意举起来,仰起下巴,道:“看吧,看个够!”
安铁捉住白飞飞那只带着伤疤的手腕,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带着一种小心翼翼,和类似叹息的情绪,安铁知道,这疤痕虽然还在,却已经伤害不了白飞飞,而自己与白飞飞之间算什么呢?白飞飞刚才说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执念,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安铁很想对白飞飞说:“去爱吧,找一个值得你爱的人,我不配拥有你的爱。”可这句话,安铁永远也不会说出口,因为安铁知道,白飞飞的执念比任何一个人都深,所以她才会被这道伤疤禁锢了那么久。
吃过饭以后,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安铁没打算回家,白飞飞也不想安铁吃完饭就走,两个人合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肩膀挨着肩膀,就这么静静地躺着,窗户是开着的,夜晚的风虽然有点凉,却带着一种清爽的感觉,在卧室里缓缓流动。
过了好一会,安铁笨拙地伸出胳膊,与此同时白飞飞的头也很自然地抬起来,枕在安铁的臂弯里,安铁低头看着半阖着眼睛的白飞飞,嗅着从白飞飞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也慵懒地闭上眼睛。
夜,很静,两个人都知道,此时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安铁的另一只胳膊环住了白飞飞的腰,白飞飞的脸紧紧贴着安铁的x口,轻叹了一声,也反手搂紧安铁。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无关情欲,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亲人,连梦也没做一个。
第二天一早,安铁在吃早饭的时候跟白飞飞说,今天是艺术学院邀请自己讲课的日子,白飞飞立刻兴奋地说:“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我回来还没跟那里的同学打招呼呢,正好去看看他们。”
安铁道:“太好了,有你助阵我就不打怵了。”
白飞飞给安铁一个白眼,道:“就你还会打怵,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嘻嘻。”
安铁摇头苦笑了一下,道:“国家的幼苗啊,我能不怵嘛,没准听我讲课的人中哪个会成为商业富豪或者国家总统呢。”
两个人就着讲课的事情又聊了一会,然后一同向滨城艺术学院赶去。
第二部 第085章
安铁和白飞飞一起来到艺术学院,白飞飞就去会她的老同学去了,白飞飞就是从这家艺术学院毕业的,这里的很多老师都是白飞飞的同学或者朋友,因此,这里也是白飞飞经常来玩的地方,偶尔还会客串一下这里的讲师。
安铁直接去了学生处长的办公室,这次就是他安排安铁今天上午给艺术学院的学生讲课的,艺术学院的学生是安铁公司招聘的首选之地,借此机会,给艺术学院的学生介绍一下天道集团,倒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事。
讲课的内容是“艺术学院学生的专业与就业出路”,现在艺术学院学生毕业后就业前景不是很乐观,许多学生都产生了悲观的想法,纯绘画专业就不用说了,毕业基本上就是失业,有几个学生能成为知名画家靠绘画谋生?模特专业也是一样,靠吃青春饭,每年那么多学模特表演的学生毕业,最后真正成为职业模特的没几个,这些学生通常又眼高过顶,以为凭着自己长得漂亮以后走上社会机会就一个接一个找上自己,最后残酷的现实总是会教育她们,做二n和**是许多女学生最后的出路:就艺术设计这个专业还稍微好一些,毕业基本上都能找到工作,可是,这些年,许多大学都开艺术设计专业,搞得这个专业早已经人满为患,早已经供大于求:而学表演的学生毕业更是麻烦,与模特专业相比更糟糕。
安铁的天道文化集团一类的公司是艺术学院学生毕业后的主要就业方向,学校学生处的处长一直就希望安铁能来学校讲一讲这方便的内容,给学生鼓鼓气。安铁也不用怎么准备,这些内容是天道公司所属业务的基本常识,就当作一个大型会议就得了。
学生处处长姓张,是一个秃顶的老头,慈眉善目,颇为儒雅,张主任见安铁过来,热情地招呼安铁坐下,然后给安铁泡了一杯茶,笑眯眯地看着安铁,道:“欢迎安总到我们艺术学院指导,哎呀,我们这里有很多将要毕业的学生想应聘到安总的公司,天道集团在我看来是最有想法的文化集团,久仰大名了,呵呵。”
安铁笑笑说:“张主任客气,艺术学院人才济济,为像我们这样的公司培养了许多人才,之前接到您的邀请函我也挺高兴的,你们针对我们公司的那个政府招标工程布置的课题,做得很好,听说张主任对我们公司的那个案子很是用心,在这里谢谢主任了。”
张主任笑道:“哪里,哪里,像安总这样大胆采纳学生的想法,在文化企业的老总中实属罕见,学生的想法虽然不是很成熟,可绝对有新意,我想安总也是这么认为是吧?”
安铁看看张主任,道:“是啊,贵校学生的作品我印象非常深刻,这个课题有一些年轻的有想法的老师做指导,我一直很放心,国家这些年正在加大力度扶持发展文化产业,艺术学院的学生毕业前途可谓越来越宽广。”
张主任笑眯眯地说:“是是是,还是安总看得长远,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安铁笑笑,心想,你是说你们眼光长远吧。
实际上的确也是这么回事,中国的各类艺术学校其实的确培养了大量的人才,只不过,各级政府一直所谓的扶持文化产业一直是停留在口号上,虽然说21世纪是文化产业世纪,文化产业真的发展好了,不仅仅能解决那么多文化人才的就业出路,而且对国民经济的增长有非常大的助推作用,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与张主任寒暄了一会,安铁便在张主任的引领下走进一间大教室,这间大教室大概能容纳五百人左右,安铁从门口一进,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全是人脑袋,等安铁站到讲台上,望着下面坐的那些年轻的脸,心里非常感慨。
每一个人,一旦走出校门就面对了真实的社会,想当初安铁因为李小娜中途退学来到滨城,在一片迷茫之中开始在这座城市里打拼,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人的一生该走什么样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其实人的生活可以很单纯,毕业、就业、拼搏、奋斗,只要不放弃,每个人都会走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安铁客串讲课,也就是谈一些自己的想法,面对这些学生,安铁很坦诚,与他们交流了两个多小时,与其说是自己给学生上了一堂课,倒不如说这些学生的青春与热血感染了安铁,让安铁重温了一下学生时代的漏*点。
讲完课以后,张主任安排安铁与给自己做那个政府招标工程的设计小组私下里接触了一下,这个小组里的学生都是大四的,其中有几个对天道集团很感兴趣,安铁对他们说:“你们这个设计小组,如果有想去天道的,回头可以直接和我们人事部联系,我们会考虑优先录用。”
那些学生听了安铁的话,都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让安铁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一个企业,关乎的不止是一个人的命运,安铁自从成立集团公司之后,在这一点感触很深,天道能有今天,那是因为有一些关键时候冲得上去的人才,比如赵燕,就是一个无可辩驳的例子。
21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黎叔的话虽然有点搞笑,但道理却是真道理。
一个优秀的企业团队,是企业能否走上成功之路的最关键的因素,正在安铁与这些学生交流的时候,安铁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张主任看安铁来了电话,让学生们提早散了。
安铁接起电话,一听到对方的声音,立刻皱起了眉头。
“大叔,救命啊!”小桐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像魔音一样传进安铁的耳朵。
“你又怎么了,现在不正是上课的时间吗?在学校里能有什么事。”安铁没好气地说道。
“谁说学校没事啊,现在的学校就是小社会,你不知道啊,我说大叔,你还真以为学校很单纯吗?”小桐桐老气横秋地说道。
“小丫头,还教训起我来了,听你现在这么悠闲,又存心在我这捣乱吧,我没空,现在正忙着呢。”安铁说。
“呜呜,什么悠闲啊,我现在正在教导处门口罚站呢,大叔,我真是让你救命的。”
“你又惹什么祸了?罚你站都是轻的吧。”
“本作品独家,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cn!?你什么话啊,g本就不怨我,是一个女生嫉妒我长得漂亮,找人来打我,没想到我两三下就把他们摆平了,可是她还恶人先告状,说我欺负她,真是没天理啊,大叔,我被人欺负死了。”
小桐桐在电话那头故意压低声音,估计是怕别人听到。
“哼!你不是能摆平嘛,那找我干嘛?不会是老师又想见家长吧?”
“耶!答对了,大叔你太聪明了,我真是没办法了,这回我哥也不在大连了,就我妈在,我哪敢劳烦她老人家啊,求你了,大叔,最后帮我一次,我会报答你的。”
“我没空,你随便找哪个你熟悉的人吧,小丫头一天到晚不知道安生点,懒得管你了。”说完,安铁就想把电话挂了。
“大叔……你明明就在我们学校隔壁讲课嘛,一点也不麻烦,举手之劳罢了,否则我也不会现在给你打电话。”小桐桐赶紧道。
安铁听完愣了一下,这个小丫头怎么知道自己在这边讲课,安铁顿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学校里讲课?”
“嘻嘻,你名气大呀,我听那边的学长们议论来着,怎么样啊?大叔,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妈身体不好,你也不想我妈有个好歹吧?”
安铁算是怕了这个小丫头了,明明是胡搅蛮缠,却还振振有词,安铁在心底叹了口气,看看时间,也快到中午了,便道:“好吧,最后一次!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大叔我爱死你了!我在教导处办公室门口哦,你最好快点过来,我腿都站麻了。”小桐桐欣喜地说道。
安铁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认识这个小丫头,算是认识了一个大麻烦,想来想去,安铁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这么迁就她,估计还是因为她长得与瞳瞳有几分相像,年龄又跟瞳瞳相仿的缘故吧。
就在这个时候,白飞飞找了过来,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看安铁,然后笑吟吟地说:“谁啊?你看你刚才那表情,那叫一个丰富。”
安铁笑笑说:“一个小丫头,对了,她长得很像瞳瞳,一会你跟我去看看,保准你看到会很惊讶。”
白飞飞听安铁说完,眼里也闪过一丝好奇,顿了一下,道:“一会?是去找她吗?”
安铁点点头,道:“就在旁边的中学,不过你要是有事就以后见吧,那个丫头的x格与瞳瞳差十万八千里,缠人得很。”
白飞飞想了想,说:“还是以后见吧,我约了两个同学中午一起吃饭,你忙你的。”说完,白飞飞垂下眼帘,似乎在想着什么。
安铁看看若有所思的白飞飞,走到白飞飞跟前,晃了一下自己的手,道:“想什么呢?对了,我讲课的时候你下面听没?”
白飞飞抬起头,扑哧笑了一下,说:“哪能不听啊,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事的,想不到你还有当老师的天分,不过我听着像是搞传销的,哈哈。”
安铁m了一下鼻子,道:“c!传销?不过搞广告销售的倒是跟传销那一套有点相似,嘿嘿。”
白飞飞拍了一下安铁的肩膀,洒脱地说:“那行吧,你忙你的,我去找老朋友了,有事给我打电话,等我走之前你可得请我吃饭啊?”
安铁笑道:“那是,没准我晚上还去你家蹭饭呢。”
白飞飞啐道:“你想得美,昨天晚上蹭一顿还没蹭够啊,行了,电话联系,我那个朋友还等着呢。”说完,白飞飞很快就走出这间教室。
安铁望着白飞飞纤细的背影,感觉与白飞飞之间似乎隔了一层什么东西似的,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其实经过了五年,很多事情都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安铁不是没发现,而是不想面对,看到在大山里开茶庄的李海军,看到依旧洒脱自在却无比孤单落寞的白飞飞,总感觉岁月在每个人心里植入了一道深深的疤痕,痛与不痛,只有自己知道。
安铁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大教室,人群散去以后,这间教室的空旷让安铁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出了艺术学院的教学楼,小桐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安铁接起电话说了一声“正在往你那边走。”就把电话挂了,也没听那个小丫头说什么。
风还是暖的,再过半个月天气就更暖和了,安铁循着青翠欲滴的林间小路,往隔壁的中学走去,一扭头看到上次过来时看见的那片桃花,心里又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此时,桃花也快败了,松软的泥土上,沾满了桃花细碎的花瓣。
空气里飘拂着一种极致的芳香,这种香味像是花瓣即将腐烂的味道,既热烈、又哀凄,就像一个百媚千娇的女人即将赴死的眼泪,红得凄怆、落得x感。
安铁正望着被风吹落的花瓣出神时,小桐桐的电话又追了过来,安铁扬起嘴角笑了笑,心想,让这个小丫头吃点苦头,便缓缓地步入桃花林中,打算在里面转悠一圈再去给小桐桐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