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意致家离开去火车站的时候,陈年发了条消息给他,说照顾好我的猫。
出来的时候宋意致刚去洗澡,陈年的消息发出去没两分钟,那边回了一句“你又偷偷走了”,字里行间尽是无奈。
陈年正跟小叔打电话确定什么时候来接她,收到宋意致的消息后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手机离开耳朵,只看了一眼就贴了回去。
吉宣的事给陈年敲了警钟,表面上可以留情,但一定要在对方能察觉到的程度上划清界限。
“你的猫回来吗?”
“不回来。”陈年拿着一杯滚烫的水暖手,另外一只手在包里掏着耳机,歪着脖子夹住手机,说:“放朋友家了,下次再带回来。”耳机没摸到,陈年气馁地收回手,用热乎一点的手拿起手机,继续说:“对了小叔,回去教我开车吧。”
“你不是会吗?”
“早忘了呢。”考驾照的时候碰上个年轻帅气的教练,光顾着学怎么车震了。
那边爽快的答应了,这边也该上车了。
叁个小时的车程,二等座,一眨眼就能到了。
可没有耳机,叁个小时就显得无比漫长。
陈年座位靠窗,旁边是一位满身烟味的中年男人,有点胖,坐下来后好像把所有的空间占满了,陈年缩手缩脚的在里面,怎么坐都不舒服。
想闭上眼睛眯一会,又怕不小心睡着,没有耳机既不能听歌又不能看电影,陈年只能对着起雾的窗户发呆。
一无聊就喝水的习惯怎么都改不了,水杯里的热水刚变成能下口的温度,就让陈年喝得只剩个底了。
那本从芬兰带回来的书放在行李箱的最里面,没书可看的陈年看起了座位后面插着的广告杂志,翻了没几页就有了尿意。
身边的男人在看体育赛事,看得入迷,陈年下了几回决心也没能开口让对方让一下。
一直憋着一直憋着,憋到对方先离开座位陈年才起身往厕所走。
好在回来的时候旁边的男人还没回来,免了陈年开口了。
正当她打算把那本薄薄的广告杂志继续翻完的时候,座位一沉,旁边位置换了个人。
戴着黑口罩,叁七分的发型,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又大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