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大吐特吐起来。
第一次做皮埋时也是这样,胃里像装了搅拌机,没有一刻消停的,浑身乏力的感觉来得特别突然,往床上一摊就再也不想起来了,而且胳膊也疼,疼得睡不着。
医生建议她把旧的取出来过三个月再重新做,她硬是当天做了。
隔着厚厚的纱布摸伤口的位置,丝毫不敢用力。
兴许是夜晚让人的脆弱暴露出来,戒备心和防御力都卸了下来,所以当手机屏再次亮起来的时候她接了凡陈打来的第一个的电话。
那边可能没想到她会接,先是出现了几句别人的惊叹声,随后是凡陈辨识度极高的声音
“……姐姐。”
和白天比有点疲惫了。
“嗯。”陈年终究不忍心一冷到底,尤其对方是一个看上去单纯无比的小男生。
“你是不是生气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再说错一个字,同时嘈杂的背景音渐渐干净清晰起来,像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对不起啊姐姐,这么晚了打扰你,我……”
陈年听出他的磕巴,觉得好笑,随口问了句是不是喝酒了。
那边连忙说没有,连说了好几遍,生怕陈年觉得他不务正业似的。
他有点笨拙的辩解让陈年因为身体状况而沉重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换了个姿势朝右侧躺,“那你刚才想说什么?”
“你能不能别不理我,我没有恶意,只是……姐姐,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朋友们在后面远远的跟着,不时还起哄几声,凡陈听了鼓起勇气,问道:“那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吗?”
对他腼腆的样子记忆深刻的陈年这时候又疑惑了,这么直接就说出来了?她还以为还得支支吾吾说个十年八年呢。
她没着急回答,反问他理由。
“我会好好对你,什么都听你的,把挣的钱都给你,绝对不会有第三者……”
“等等!”陈年回想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心道这孩子脑袋不会有问题吧:“我还没同意呢说什么以后的事。”
那边傻笑一声,隔着手机陈年都能想象到他现在笨样子。
“我就是喜欢你,不是草率的决定,我见过你很多次了只是你没发现,就觉得你一定是我想要的类型。”
还是不傻嘛,回到正题了。
陈年想到她去做司修齐的情妇前在地铁里看到的男生,抱着滑板,青春洋溢活力十足,想想跟这样的男生谈恋爱应该会很轻松很舒服。
陈年:“不行。”
那边立刻接上了下一句,仿佛就等着她说这句话呢,“那你能不能别推开我,我不会影响你的,只是每天和你说说话。”
这话让陈年不好回答了,既然已经明确拒绝了,那之后的后果应该和她无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