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茅厕就不怕滑了。”
原来他是要铺路,一块砖一块砖地放到地上,从屋檐下开始往茅厕那边铺。而水落在他光裸广阔的背上,因为弯腰,肌肉显露出非常漂亮的线条,雨珠就汇聚成水顺着肌肉的纹路流下来,打湿了他的裤子。宋安非赶紧拿起门边的雨伞,撑开走了过去:“你这样淋雨,冻着了怎么办。”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一年到头也没生过病。”
“不生病的人,一旦被病魔侵体,那才了不得呢。”宋安非一边说着,一边将伞朝他倾斜过去,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很吃力的地方。
那就是陆啸昆比他高了一个头不止,他得用力往上举着,才不至于让陆啸昆得弯着腰低着头站在雨伞底下。陆啸昆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说:“你不用给我撑伞,我一会就搬完了。”
“你搬你的,不用管我。”
陆啸昆心里头是高兴的,他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女人的体贴了,这滋味不赖,让他心里暖暖的。他就没有说话,继续搬砖铺路。宋安非才发现,这些砖头来自于后面一个已经坍塌的屋子,陆啸昆从泥里把砖头扒出来,一双手全都是泥巴。陆啸昆力气大,每次都搬很多,所以没用两三趟,就把路给铺好了。陆啸昆站直了身体,把伞接过来,笑着对他说:“你试着踩上去走一遍看看。”
宋安非就沿着砖铺的路走了一遍,果然方便了很多,不滑了,而且不会踩到水。他觉得陆啸昆很贴心。
但是有一点他还是觉得需要改正,就是卫生问题,因为陆啸昆搬了砖头之后,两只手全是泥土,直接就拿住了伞。这倒还没什么,毕竟事出有因,可是等他们回到屋里,陆啸昆洗了手去拿毛巾的时候,他却发现陆啸昆的手,根本没有洗干净。
“你手上都是泥,再洗洗。”
陆啸昆伸出手来看了看,他觉得自己的手洗的很干净了,自己伸手搓了搓,一点泥没有。
“指甲里都是泥。”宋安非指出来,有些不好意思。
他其实不想管这些事,显得自己很多事,但是想到等会陆啸昆还要做早饭,手指头不干净,他就不能忍。
陆啸昆伸出手掌看了看,他指甲是很短的,但是指甲缝里,确实有些黑泥。不过他们农家人,谁的手指头会像宋安非的那样白净呢。身份不一样,他一介农夫,整天和农田为伴,没有一天不干活的,又不像新媳妇这样出身富贵,十指不沾阳春水。再说了,他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个孩子,能讲究到哪里去,凑凑合合过日子,也就够了。
可是当他在宋安非的面前把手伸出来的时候,到底还是有些尴尬的。宋安非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说:“再洗洗。”
陆啸昆“哦”了一声,走到外头,就着屋檐留下来的雨水,用力地搓着自己的手指头。宋安非在屋里头看着,有些后悔自己的要求,觉得这样让两个人更尴尬。
不过陆啸昆倒是老实,洗完了,特意走到他跟前,伸出自己修长的双手给他看:“你看看。”
这下弄得宋安非脸上臊臊的,都不好意思说话了,他为自己找借口,说:“讲卫生不容易生病。”
但事实上,就卫生这一方面来说,陆啸昆不合格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对一个农夫来说合格的地方,在爱干净的宋安非看来,都需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