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便急忙道声失陪,从大厅一侧的边门出去接电话。
顾恒微微眯着眼睛端详着窦慎行。面前的这个大学讲师看起来似乎很沉静,修长的身材非常挺拔,乍一看身形削瘦,可是从袖口露出的手臂肌肉却非常结实,脱去外套后修身的羊绒衫下可以清晰地看出有着挺拔厚实的胸肌,非常可观,能看出这个人平常一定保持着比较有强度的运动。致清爽的短发,乌黑的发丝下,是一张干净、清新,又带着一种冷冽气质的面孔。那张脸写满了青年人固有的俊秀帅气,可是仔细端详,却又能看出一丝少年人才有的稚嫩。就是这一丝少年青涩的感觉,还有他从窦慎行上车开始便闻到的一股淡淡的体香,让顾恒产生了一种极不正常的感觉。那是一种特别不可思议的感受,眼前的这个人分明自己根本不可能认识,也找不到两个人任何可能有过交集的经历,可就是有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不停盘旋:是他吗?是他吗?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他就感觉那么的熟悉,为什么那俊秀的五官那么像他?为什么连身上的味道都那么像他?为什么那么巧都会有一颗小小的虎牙?
顾恒暗暗摇了摇头去劝服自己。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大概只是相像而已吧。眼前的青年不仅有着完全不同的名字,关键是有着与当年那个少年截然不同的气质。顾恒觉得,一个人慢慢长大,他的身材会发生改变,他的容貌也会发生一定变化,可是一个人的气质不应该有那么大的改变。可是这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从他挺直的后背,紧实的大腿,强健的手臂,厚实的胸肌上,从他平静淡漠甚至有些冷冽的表情上,都透着藏在他心底里那个单纯、温和,像王子般的少年的明显差异。他心里涌动着一股失望夹杂着怀疑,无奈却又莫名渴望的没法言说的感觉。这感觉让他很失态,根本不像平时生意场所里顾大少特有的豪迈大气和从善如流。
窦慎行喝着顾恒点的饮品,慢慢翻看餐厅印制的小册子。他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顾恒的目光像两簇火焰一样紧盯在他的身上,他知道为什么。十年,没有那么长,沧海不能变成桑田,自己也不可能完全变成另外一个样子。成长最快的是身材,改变最大的是性格,可是自己的容貌,总还是有少年时的一些影子。顾恒那么聪明,怎么会不往自己身上联想。
不过他认出或认不出自己又如何?窦慎行扪心自问。这么多年了,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情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他对自己的伤害有多深,自己就有多恨他,自己有多恨他,就有多想念他、多爱他。这样矛盾的自己,这样偏执的爱,就像是老天给自己下的一个魔咒,竟然让这个人在十年后的同一天再次回到他的面前。不过,在某种意义上,自己似乎要感谢他,没有他送给自己的那份伤害,自己或许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冷静自控,或许在他灼热如火的目光下,早已经红了脸庞,举手投降。
于是当曾伟打完电话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他看到了两个面色平静的人。一个像是直着眼睛盯着前方发愣,一个好像要把那本小册子完整地背诵下来,还在认真的翻看。
曾伟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顾恒,这能贫善逗的老同学今天也太失态了吧。心力地把人请来了,怎么就摞到这没言语了,顾大少今天是魔怔了不成。
趁着服务生连上了几道菜的功夫,曾伟借着让两人吃菜的客气赶紧给顾恒找话头。
“慎行,我和大恒是大学同学,说起来他也是公检法系列出身的,他的生意和咱们公共安全的关系密切着呢。”曾伟打破这不正常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