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季廉汾焦急乱转,斧子也变得锋利了些,容台看着好笑,却好心劝导:“你放心,玉藤是翎乐大招都破坏不了的武器,要不然玉藤早就回炉了。”
将缠绕着柳树的藤蔓斩断,容台打算让玉藤收敛一些,却想到玉藤根本听不见,更无法领会他的意思,也就闭嘴了。
两人一边砍,藤蔓还在不停长,徐熙抱着火把出来,照着藤蔓就烧。
然并卵
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到了下午,已经长满了院子,快要将房子盖起来了。
容台从牙缝里吸了一口气,喊道:“琉璃,你出来想想办法呀!”
果然,琉璃现身,脑袋被好几根藤蔓缠着,脸上还扎着几根长刺儿,一脸无奈。
玉藤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你说什么他根本听不懂,他做什么完全凭本能,双方无法沟通。
“你是刀灵,他是剑灵,总能说两句话吧!”
琉璃摇头。
“他的意思我懂,我的意思他不明白,只能一点点教。”
感觉像是个新手妈妈一样。
望着疯长的藤蔓,众人陷入无比惆怅之中。
容台薅着自己的头发,想象了一下,然后唉声叹气的走开了。
刷刷刷——
陡然间,藤蔓被砍掉,七零八落掉了厚厚一层,里面的大锅下,火阵还在熊熊燃烧,玉藤依旧巴拉着锅边,歪着头睡觉,对自己的保护层被砍干净一点都不在意。
反倒是琉璃,第一时间拉开架势,将季廉汾和徐熙保护在身后,却没注意,当头被砍了个正着。
铛——
一声金器齐鸣,三个身形不高的男人出现在面前,他们装束都是墨绿色,面皮像铺了白粉,唇色几乎没有,眼睛是野兽独有的竖瞳。
他们起手挥舞,空中的风呼呼响起来,琉璃几个刀刃挡下来,才知道,那些跟风刃一样的透明暗器,是从三人尖利的爪子上发出来的。
容台猛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手上也是黑色刀刃,端详了那三人一会儿,问:“你们……谁?”
其中一人走出来,抬起一只爪子,细竹节一样的手指上,惨白的指甲很长,泛着非常锋利的寒光。
“都是老相识了,不用装傻了吧,容台。”
“不是,我们见过?”
这么说着,容台倒是仔细回想了起来,在脑袋里搜寻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对应的人的脸,就胡扯八扯起来。
“看样子倒是知道,是兽灵族的,呃……乌鸦?”
“我们是鲲鹏!”
“别逗了,说谎也请参照一下自身条件,就你们这身高体型,是藐视鲲鹏么?”
容台很有嘲讽才能,两句话就把人得罪了个干净,三人似乎望了来这里的目的,一人双爪,冲着容台就招呼上去了。
季廉汾和徐熙躲出去好远,琉璃护着,没上前帮忙。
容台也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嘴巴厉害,手上功夫也很了得,三人夹攻竟丝毫不落下风。
战了几个回合,乌鸦三人陡然落在玉藤身边,将他从大锅里给捞出来,下手时手上一阵寒气侵入体内,陡然就又松开了。
锅还是冒着白烟,那居然不是热气,而是凉气。
玉藤属寒,纵然日夜篝火烹煮,水都是冰凉的,怪不得一夜长出那么多藤蔓来,像是大冬天的日子里,遇到温暖湿润的环境,那种植物都要疯长了才高兴。
被松手丢回锅里的玉藤,乌黑没有瞳孔的眼睛望了三只乌鸦人一眼,一口气沉到锅底,看不见人影了。
容台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如此的说:“你们是来找玉藤的呀,赶紧带走,带不走跟你们没完,赶紧的!”
饶是乌鸦三人见多了无赖,也没见过容台这么无赖的,抢了东西还如此嚣张。
只是三人再次尝试带走玉藤时,锅里的水竟然冻住了,无从下手。
显然,玉藤不想跟他们走,就将自己冻锅里了。
真狠!
容台叹息他是一狠人,以后要敬着点,手上长刀没闲着,冲着三人就功了过去。
虽然没人说让他看家,但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听喜欢季廉汾那个小傻子的,跟步仇有的一拼。
还有徐熙,没有来的,对他挺好,让人心里很得劲。
相处得熟络了,便不想被这些野鸟打扰,容台似是生了气,进攻也生猛起来。
从来不下大力气的他,刀锋划破了空间,将三只鸟人逼得节节败退。
忽然,鸟人嘴里吐了什么,在空中飘来飘去的,容台机敏躲开。
这些兽灵,总是有些奇怪的法门,搞得人防不胜防。
利爪袭来,容台躲闪着刀刃,又要避开那些漂浮的东西,有点应接不暇。
季廉汾见容台露出疲态,着急得关怀喊道:“输了没关系,我们还有琉璃呢!”
咣啷,容台一个没站稳,差点踩了自己的脚。
这是什么情况?
他就这么没用吗?
三个鸟人打不过?
情急之下,容台攻击过于急躁,被漂浮在空中的东西粘住,黏糊糊的粘在衣服上,泛着淡绿色。
容台没在意,果断横刀砍掉了那衣角,攻击继续深入,更加生猛。
也就在这时,一个鸟人招架他,另两个拼命吐口水,那些漂浮的东西就是他们的口水形成的。
“你们真特么恶心!”
琉璃在后面护着几个人,说出口的话和容台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鸟人太不讲究了,这种恶心人的招式,是打算恶心死对手吗?
容台嘴贱,说:“你们的对手都是被恶心死的吧!”
被嘲讽的鸟人面色难看起来,一脸菜色,还一脸你很愚蠢的笑着,空气陡然生了股邪风,将那些漂浮的东西吹到容台的身边,将他重重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