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锅里的水已经开了,咕嘟咕嘟的翻滚着,像一眼泉水,不住往外冒一样。
容台被朱江几个人围着,对详细询问了他知道的所有情况。
可惜,容台所得的信息都是吴双的口述,并没有多么详细,而且,研究所当时的确发生过不明事件,只是,那里早就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
就连大火的来源,都没能查清楚。
打算找一些蛛丝马迹,来佐证容台的话是否可信,那就更别想了。
几十年之前的事情,知道一些实情的人早就死光了。
李治旗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问:“将研究所内幕透漏出去的不是毛元德吗?”
容台皱眉疑惑了下,回答:“我是这样听说的,毛元德谁?”
李治旗说:“在季城主府灵爆的那个蓝星人,原来是研究所的什么干部。”
容台眉头皱得更紧了,说:“不可能吧,从他得知翎乐的存在之后,已经将所有研究所有关的东西,包括人,当时出资的机构,还有相关记录全部消除了,没可能还留着谁呀?你们会不会记错了?”
其他几个人全都摇头。
这可是一场跨越几十年的仇恨,也是翎乐打算去蓝星最终的原因,怎么可能记错。
一个人记错也不会都记错啦。
几个当事人左顾右看的,每个人都疑惑着,的确是个大疑点。
过了一会儿,容台摸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解释,说:“也可能吴双有什么安排,所以将那个人留下了也说不定。吴双这个人,做事情非常细密,你们不是转了整个蓝星也没找到什么吗?”
这句话最能泄人的力气。
空气中沉寂着疑惑和凝重,良久,季廉汾走出来,说:“我去盛季湖捉些个大鱼回来,就着一锅的开水,我们来吃鱼肉火锅怎么样?”
他收获了几只白眼,几到无力和无尽的叹息,拉着秦九飞走了。
季廉汾和秦九来的时间比较短,和翎乐相处的时间不长,对蓝星的人更加不了解。
充其量只是了解一些事情的梗干,其中关系有多复杂,他们就有多无知,在场也没什么用处,便想个事情走开,好歹能帮着他们一些。
秦九比较胆小,被告诫后,一个字都不敢说,连眼神都围着自己的脚尖打转,离开的鑫薇峰才敢开口,问:“师兄,那个男人真的是师伯吗?那个人不是说人不是师伯杀的,师伯为什么要哭呀,师伯怎么自己都不知道人是谁杀的呢?”
一长串的问题,小声嘟囔,不像是问题,倒像是自言自语。
湖面平静无波,倒映着即将西落的太阳,在湖面留下笔直笔直的一道橙色暖光,随着水面粼粼晃动。
季廉汾说:“师伯是高义之人,这些闲话以后就不要再讲了。”
当晚的火锅宴,步仇负责投喂,翎乐就扶着吃,一个吃货的本性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直到了深夜,一方阁还传出醉酒嚎叫,殴打嬉闹的声音。
就这样,日子平静了一天,翎乐没出门,一直躲在卧室里睡大觉。
他平时也不怎么出门,现在正好有个正当的理由躲起来,无视一切。
着两天,步仇端什么,翎乐就吃什么,水果蔬菜,鱼虾鸡鸭,他全都乖乖吃得干净。
每次,步仇端着干干净净的碗筷出来,心头总是莫名恐惧。
师姐在憋着什么……坏?
曾经被师姐支配的恐惧中,步仇得到无数经验,只要他乖乖的,不吵不闹,听话懂事,总会有件大事来打破这个良好的表现。
下楼,步仇遇到 华重大师兄,他拎着一把浮沉,问:“翎乐呢?还没回来?”
外人不知道翎乐改头换面,步仇也不让说出去,这是一方阁的秘密,谁也不敢出去多嘴,更没有瞎眼的家伙来一方阁打探。
所以,事情瞒的还算顺利。
步仇看来一眼楼上,嘴巴还没张开,华重就要去找翎乐,这下可让不善言辞的步仇急眼了。
“大师兄,找我?”
顺着自己长发的翎乐,挠着一头呆毛,白净迷糊的脸上,眼睛又大又亮。
变回去了?
步仇皱眉动了下鼻子,里面否了那愚蠢的想法,端着餐具走开了。
华重里面面色凝重得责备道:“回来了也不去师傅那里打个招呼,还懒惰到日上三竿没起床,步仇倒是给你惯坏了!”
呀呼,上来就怼两句,这是啥事给惹恼了?
翎乐无所谓得看向一边,扣着耳朵,将那话当做西北风,刮了就算了。
见自家妹子这样,华重一声暴吼,之后的数落,还有对仙姬名讳的尊重,要求,嘚吧了好长的话,搞得翎乐哈欠连天,险些睡着。
“师兄,你到底什么事情,师尊他老人家刚刚连胜了明真三局,高兴得不得了,你来这里干嘛?”
“给你!”华重将一封信拍在翎乐手里,气呼呼转身就走了。
翎乐仙姬回圣山才两三天,就有人拖到华重的头上,死活让他来送这么一封压根就毫无作用的求亲书信。
火速离开的华重庆幸,还好步仇走开了,不然,那傻愣子要是当中拆信阅读,他这张老脸就不要了,找块坚硬一点的石头撞死得了。
不对,也不用他撞死,步仇那小心眼指不定怎么削他呢。
溜了溜了
徐熙带着秦九从外面走进来,正好看到翎乐捏着封信,脸上登时高兴了起来,秦九立马高嗓门说:“师伯变回来了!”
秦九那张嘴还没被徐熙捂严实喽,翎乐腾的一声,恢复了男儿身,高大的颧骨上,目光凉凉的望着秦九,威严的问:“师伯这样不好吗?”
徐熙立马接话:“好,当然好,师叔怎样都好。”
脸上牵强附会的笑容,充分彰显了强烈求生欲启发出来的潜力。
不多时,吉野他们几个人也出现在大厅里,眼见着长辈欺负小辈,就端着茶杯欣赏。
可惜,翎乐没有在继续表演下去,迈着大长腿回屋继续睡,临走时,略带不快的说:“你们不去找找吴双的下落,都在一方阁憋着,生崽子吗?”
话语攻击性十分强烈,引起在场男生的极度不适。
吉野小声问徐熙:“你师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