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翎乐只是觉得脑子迷糊,混沌不堪,好像被沙子缠住,无法转动思考。
不长时间,身体跟着混沌起来,脸感觉都失调,那种置身太空的失重感,伴随着一股恶心,胃里便翻腾起来,那股酸劲到处乱窜。
奇怪的是,任凭各种不适,翎乐竟然没有一点真实感,像是做梦一样,努力睁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时间又不知过了多久,她想起了吴双最后的笑脸,和他说出的那几个字,心上压着的大石头又增加了好多。
那家伙也不知道打算做什么,容台也是混蛋,居然胆子大得一个人跑去南山公墓骗她,她居然脑残得相信了。
这下好了,人为刀俎,翎乐为鱼。
啪嗒啪嗒……
空气中水分浓重,带着些香气,这声音似乎是水珠落地,摔在石阶上的声音。
翎乐不管那么多,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倒是要看看吴双容台他们要做什么。
如同噩梦的混沌感慢慢消失,感觉回归,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层,这里竟然非常冷。
眼睛恢复光明,青色天花板上,两个长方形法阵,诡秘的条纹相互交错,看的翎乐有点懵,回神之时才发现,身上未着半缕。
杀气腾的从翎乐的头顶蔓延开来,传达到四肢百骸,手里灵气汇聚,灵力暴涨。
啪嗒……
又是一声,翎乐这才发现,灵气 虽然汇聚,却无法成行,心中召唤琉璃,竟然毫无反应。
头顶上一双法阵,翎乐陡然转头,果然看到旁边同样躺着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被放在了冰块之内,想来是为了封存。
凑过去细看,翎乐的杀气更重。
那是一个未着寸缕的女人,躺在自己的三丈青丝里,合目而眠的样子,看起来挺安详的,让翎乐无法接受的是,那明明就是她!
到此时,翎乐放在看到放在冰块上,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极具肌肉线条的胳膊上,光洁如玉……一个男人的手!
她脑子里噼里啪啦了,走火了好一阵子,纠结了好几回合,最后摇头。
算了,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火速离开再说。
也不知道吴双给她下了什么咒,灵力无法汇聚发出来,翎乐治好咬破手指,用血画了一个法阵,想着找别人不成,谁能认识这样的翎乐?
只有鸩池。
翎乐阵法天赋不错,虽然只看过步仇画过一次,竟然全都记住,并复原出来。
望着猩红有些狰狞的法阵,两个未着寸缕的自己,胃就跟吃下十把琉璃一样,搅得疼。
水汽好像少了,水滴声减缓,翎乐伸长了手臂,抱着封存自己身体的冰块,打算一起带走。
用力了好几次,愣是没挪动分毫。
左右观察,用脚踹了几下,还是纹丝不动。
不就是一个大冰块么,怎么就这么重呢?
该死的容台是不是给弄了什么机关了,生怕他给跑了。
不这么想还好,一想到容台特地跑到自己面前,一边骗自己,一边下套,翎乐就气。
她并不是那种机诡之人,不曾将人往坏里想,但并不代表,遇到换人她会好脾气。
正想办法的时候,石阶上啪嗒声忽然急促了起来,再仔细听,竟然是脚步的声音,翎乐情急之中,权衡了几下,果断跳进了法阵中,消失不见。
致使,刚刚走下石阶,就发现不对劲的容台,匆忙冲进来,灵力化作绳索,带着罡风裹挟,却也只薅起翎乐几根头发,人已经逃跑了。
容台气急:“封了灵力还能跑!真是能耐!”
嚎叫了句,就跟着跳上法阵,自是追过去才肯罢休。
他没想到,那法阵随然依旧,入口自是开着,他却无法进去。
走到一边细细端详了法阵一会儿,吴双敢来,自是发现为时已晚,两人对望,吴双说:“她灵力无法成型,便用自己的血描绘阵法,自然,这样的阵法只能他自己通过,旁人不行。”
容台提了把剑,打算破坏,吴双阻止,说:“给他留着回来的时候用,现在想想,怎么才能逼他出来。”
…………
翎乐如愿来到鸩池,此时鸩池金光环绕,光芒大盛,刺得翎乐睁不开眼睛,只能摸着那些顽皮的石头,一点点走。
石头还是石头,爱凑热闹的臭毛病一点都没改,看见个活的,就成群凑过来,也不敢凑太近,多半不远不近跟着,不一会儿就凑了一个牢笼,将翎乐包围起来。
翎乐心情不好,连带着说话也不客气,道:“滚远点,老子现在极度暴躁!”
靠近鸩池,可翎乐的身姿迥异,令鸩池闻到了些敌人的味道,一道细长的金线飞来,化作锋利刀刃,吓的石头四散逃命,那薄薄的刀刃从给翎乐从头劈到脚。
如果真是敌人,血溅五尺之地,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