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乐松了手,汉斯坐在地上,疼得粗气连连,额头上细汗粼粼。
“好说话的那个人是馆长?”
汉斯长出了口气,点头。
果然。
翎乐猜得没错,那个相貌平平的人,一看就是个老好人的家伙,会是一个大坏蛋。
但也保不齐,他就是一个看场子的呢?
那人的笑容在翎乐的脑袋里转了两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抬头戳着下巴想了会儿,就是想不起来。
也就算了,等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说吧。
要找到这个人也不难,分出去几个人,在各大国家的人口档案里人肉几天,很快就能找出来。
可是照出来,又能怎么着呢?
其实,翎乐就是想知道,当年他问什么要毁掉ddd研究所,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妨碍到他了吗?
鸩池和鸿蒙元灵与他之间又有什么,至于将一家子兄弟都赶尽杀绝?
说白了,翎乐就是困在了曾经之中,总是揣着曾经的执念活着。
可若是说,一个人不在乎曾经,那为人的轻易便少去了一多半了,活着也没意思了。
人都撒出去了,翎乐一个人呆在南山公墓里,望着茫茫夜空发呆。
某天,容台发神经的出现了,劈头盖脸的就问:“你找他干嘛?鸩池和那些傻子你都救回来了,你还想怎么着?”
翎乐仰头望着天空,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星星,一只手拍了拍旁边的草地,示意容台坐下聊。
岂料,容台是一个急性子的人,上来踢了翎乐一脚,一脸质问的寻求之前的答案
翎乐问:“伤这么快就好了?”
上次在魔界打得挺激烈的,如果容台还要打,一定要找个完全的地方,蓝星脆弱,经不起鸿蒙元灵级别的战斗,何况,这里是死者归宿,怎么可以打扰逝者。
容台冰冷这面容,隐没在黑夜中的身影,被微风吹拂,却纹丝不动。
“他不来找你,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噢,他原来是不想跟我玩呀?”
“你……”
装傻的翎乐,纯真又可气,容台想打她。
可是,他是来通风报信的,总不能忘了跑过来的目的。
“回你的地盘,安生过日子不行吗?”
“容台,ddd研究所是我最大的心病,他必须亲口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有意义么?”
翎乐凄惨的笑了下,点头。
意义?
如果几千条人命都没有意义,那么活着还不如死了。
忽然,翎乐想起来个事儿,问:“你来这里……是……弃暗投明?”
话刚刚说出口,容台吴钩一样的剑出鞘了半截,拇指在剑柄上摩挲着,一脸犹豫着要不要做掉她的表情。
“之前不是还口口声声的要抓我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我倒是很想见见他,方便吗?”
容台本来压下来的火气,被翎乐玩闹一样的话给从新点着了,银剑出鞘。
“你不是用的琉璃吗?怎么换武器了?”
“因为我想杀了你。”
“你打不过我呀。”
所以,容台才像用劝退的方式,让翎乐消失掉,不要在出来搞事情。
不过,好像对方并没有领会到,他这次来的意思,而是无休止挑战他的底线。
好半天,容台似是犹豫,似是彷徨,终于开口,问:“你有过想要独占一个人的感受吗?”
这话似乎不需要翎乐回答,容台继续说:“我知道,他找你,我就再也没有地位了。”
说着,容台终究在草地上坐了下来,低头盯着手里的剑,剑身光亮莹莹,反射着星空,竟也熠熠生辉。
翎乐不懂雄性的控制欲,摇头对这种患得患失的小心思无语。
喜欢就去追逐,就去付出,无论回报与否。
如果一切关怀与爱意都谋求一个结果的话,那世界将失去六成的美,七成的善,和八成的真。
容台与那人的关系,翎乐不了解,那人到底发生过什么,经历过什么,翎乐很好奇,只是嘴巴张张合合,却没能问出口。
就算问了,容台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