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这样。
定了定心神,张嘴打算让步仇歇一会儿,一声长鞭,像长哨嘶鸣,打了一块天花板下来,正好分开了步仇和瓷华。
藏蓝色的长衫衣袂飘飘,长鞭收于腰际,一手撩拨长发,一手掐腰,眉目俊秀,手长腿长。
“我去!迟珏,溜了。”
吉野就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再也看不见人影。
反观迟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颗泪痣平添了许多柔美,视线绕了好几圈,终于挪到了其他地方,脖子上赫然凸起的喉结在默默反抗他的颜值,诉说着身为男人却长得这么好看的烦恼。
如果说瓷华是少年如画,那迟珏便是美人倾城。
翎乐眼前忽然一黑,迟珏艳丽的面庞忽然放大,已然与她额头抵额头,鼻尖对鼻尖。
他眼中带着浓重的笑意,略微扬起的眼角睫毛翻飞,离近了看那颗泪痣有点暗红,甚是魅惑。
只是一个呼吸,步仇长刀飞至,刀刃左划右砍,山下封堵,却连迟珏一根长发都没刮下来。
“走!”
步仇只是逼退了迟珏,拉着翎乐的手就跑了,后面迟珏放声大喊也不管用。
跑的时候,正好遇到同样逃跑的瓷华,两人只是相视一眼,果断放下刚刚互殴的新仇,一同溜了。
只是,这里是迷宫,虽然被破坏了不少,可还是有很大一部分建在,不一会儿,步仇也不知道通过什么导航,顺利揪出了吉野,兄弟三人立在石壁边,全都双臂环胸,面容严肃,却看上去不怎么聪明,像是三个考了鹅蛋的高中生在发愁怎么跟家长说一样,而且家长还是一位容貌绝顶的男人。
愁容越堆越浓,三人成虎,却好像一个人就难住了这三头虎。
迷宫里的冷光悠悠,照在几人黑气萦绕的脸上,三兄弟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翎乐回想了一下,步仇打吉野的时候像极了大哥打小弟,各种欺负没杀气,砍瓷华的时候杀气肆意,像是要灭口,至于迟珏,像是被调教,总觉得几人的关系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或者说,关系很好。
少时休息一下下,嘭一声,石墙承重难以承受后碎裂一地,迟珏挥手冲着三兄弟打招呼,笑得像抓到三只调皮鬼的家长一样,拆迁队长的脸上果断拉下来,并冷下来自带降温功能。
“商量好了在出口等我呢?”
迟珏无疑是一个美人模范,举手投足得体优雅,就连破墙后的发型都不带一丝灰尘,好像破墙对他来说和跳一支优雅的华尔兹一样。
三兄弟缄口不言,过了好长时间,尴尬的翎乐要没话找话了,步仇才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俩打破了两界界限的时候回来找人修补的时候呀。”迟珏指着步仇和吉野,说:“除了君阙其他人都找回来了。”他扫了扫三兄弟,视线落在翎乐身上,娇小柔美的身影,双手交叠放于身前,掩盖起来的拇指相互摩挲着,散发着初次见男方家长的尴尬和拘谨。
“多闻脾气不好,你受得了他吗?”
迟珏这么问,就是不太确定步仇能待一个人心平气和的好,翎乐也接收到某种信号,感觉步仇对兄弟好像都不怎么友好,亦或者,他们表达自己的情感都是需要这种比较激烈的方式——打架。
“他对我挺好的。”翎乐摇头回答,忽然发现自己的发言好像承认了什么,但回头想想,步仇对她的确不错,自己这也是实话实说,也就忽略了那种隐隐的情感。
抛弃多余的想法抬头却对上三个四个表情或是吃大便或是掉进大便,甚至有生以来就是一个大便的表情,眉毛微耸,一股狐疑便生长开来,藤蔓攀爬缠绕起步仇曾经在自己内心沉静寡言靠谱强大的形象。
“咱还是出去再说吧。”
翎乐召唤出琉璃,拉开架势,向石壁砍去。
此时她的法力已经不是一个元婴大能,被鸩池款待过后,法力虽然不如原生的鸿蒙元灵,却比之前强了不少,也能砍出些虚空裂缝,呼呼得将破拆下来的建筑垃圾给吸了进去。
呼叫鸿蒙兄弟时,却看到三个人一起打步仇,拳头巴掌的,倒是看出来没用力,表达主人只是想乎步仇,不是一下子乎死他,而是一直乎,乎到死的那种。
吉野想:你这个骗子,人家根本就不是你那小黄筛的心思!
瓷华想:打死这个失去了单身狗香味的东西!
迟珏想:居然找了个这么娇嫩的小丫头,打死你这个禽兽!
翎乐挠挠脸颊,想不出挥刀这么短的时间里,步仇什么仇恨拉得这么稳,让三个兄弟同时敌对他。
再说步仇这边,在翎乐召唤出琉璃的时候,就知道坏了,可是翎乐在这迷宫里,他又不能跑,出口就在面前,又不能拉着翎乐一起跑,只好双臂抱住脑袋,象征性防御起来,阻挡一下来自单身狗的怒火。
只是,迟珏和瓷华的确发出了单身狗的怒吼,和对这个悄悄叛变的兄弟的仇视,只有吉野知道,他被骗了。
翎乐身上已经隐藏起来的鸩池留下的印记根本就不是认定她是步仇的人,是因为琉璃的关系,翎乐才会被认定成步仇的人,她身上才会有步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