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艳阳高照,楼道白光扎眼。
警报响起的瞬间,身着黑衣,带着头盔面罩,手持防爆盾牌和警棍,清一色全副武装的人就冲进了楼道。
惨白的墙壁,与黑衣人交相辉映,泾渭分明。
他们排列整齐划一,围堵起楼道,高举警棍,没有喊打喊杀的动静,只有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器械碰撞,演奏出无形的紧张感。
忽然,阴风一阵,从他们的面罩上吹过,全副武装,却无法感知外界。
也就让捏着隐身咒在上空飞行的两人成功逃脱,或许在楼梯顶留下些划痕,或许挂落了些许灰尘,但对于戴着头盔的人来说,这些是感觉不到的。
门口重兵把守,一边一排抱着气步枪的士兵,由主管挨个检查参观人员。
阴风吹过时,那人手抖了下,给周围扫了几眼,又专心做自己的事情了。
翎乐问:“你兄弟呢?”
步仇拍着胸口的位置点头,看来他兄弟就放在那里。
翎乐:“……他……是……丝帕?”
纪念馆里所有的参观人员,和工作人员都被聚集在大厅里,所以人多了些,吵嚷声自然也很大。
两人对望一眼,向外面移动。
出了大厅,翎乐挑眉,神色略带嘲讽。
广阔的广场里空无一人,围了一圈的黑衣人,抱着武器对准她。
步仇疑惑之际,翎乐撤了隐身咒,那些战士立马本能僵硬了一下,那一瞬的紧张,显示着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凶恶。
“有一种东西叫做热辐射眼镜,只要是活的东西,能发热的就能照出来。”
她给步仇解释了一句,走上前去,却被一句“开枪”给打脸了。
噗噗噗——
枪里没有子弹,装的是高强度镇静剂和麻醉剂,那种东西是用在大象身上的。
一般一发麻醉一头成年大象足够了。
此时,空中飞来的那种小针筒,携带着透明液体,密密麻麻得向翎乐扎过来。
黑衣士兵开了枪,肌肉没由来放松,枪口下沉,查看射击结果。
黑色面罩后面,晶亮的眸子顿时傻了,麻溜的立即再次装弹,却被制止。
翎乐站在针筒中心,被针筒包裹,那一只只针头上,金属的银色带着点光泽,勾起了她最初的恐惧。
嘭!
瞬间,针筒俱碎,渣渣和落了一地,那液体染湿了翎乐脚下一大片。
那些残破的,不规则的形状,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网,像极了当年翎乐身上的疤痕。
人的恢复能力有限,伤口愈合得再好,也会留下痕迹。
频繁的手术,让翎乐,不,让年幼的尹霜露身上各种形状,各种大小的疤痕包裹着。
没有人想一想,她只是一个女孩,一个普通,瘦小,爱美的女孩。
就算不借助镜子,她也能看到自己身上,那一条条的,不同大小的,跟蜈蚣一样的疤痕,爬满了全身。
不过没关系,只要自己乖,他们就会对自己好,他们就会笑……他们……
朱江从人群里走出来,笔直站立,双手背着,目光炯炯,带着谴责。
事到如今,她来这里干什么?
逃都逃了,怎么还送上门来?
思考着,视线落在步仇身上,一米八九的身高,即便被长衫包裹,柔和了许多,朱江也不敢小看。
此人便是步仇吧。
事情不好办了
朱江正在思量着,翎乐开口,说:“朱江,让你办的事没办好,好意思出来?”
她环视四周,平整的广场外,是宽阔的街道,和密集的人群。
“别告诉我,你想让这里变成里一个庞贝。”
这不是威胁,是警告!
朱江下颚紧绷,视线变更加狠戾。
完成任务的命令他已经领了,如果不带翎乐回去,想善了是不可能的了。
但考量实力,总不能在市中心动手吧,影响不好,万一伤到无辜百姓,谁也别想好过喽。
“这个我恐怕控制不了,命令是带你回去,就必须做到。”
“不自量力不好。”
朱江知道自己没这能耐,更加不能在市中心,人群密集的地方使用大规模爆破武器,下令开枪就已经是极限了。
胸中怒火燎原,却只能冷着脸,沉住气,好好演下去。
“你重伤未愈,还能把徐熙打成那样,他毕竟伺候了你这么多年。”
“唉?你是在提醒,把徐熙切碎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