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是开玩笑,和他闹着玩的,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杜书遥竟然会出此下策,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抗议,咬舌。
郭岸柏叫了医生,可是杜书遥嘴里的血还在不停流着,染红了毛巾的小半边,郭岸柏有些着急,想抱他开车去医院,可刚碰到杜书遥就被推开了。
“你现在需要去医院!”
郭岸柏没有时间跟他解释那么多,再一次想去抱他,可再一次被他推开,也不知道杜书遥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郭岸柏竟然拗不过他。
“好,好,我不动你,你别激动……”郭岸柏怕他又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连连退了好几步,把双手举起来表示他说的是真的。
郭岸柏没有办法,刚想出去冷静一下,又不放心杜书遥,只好放弃了。
过了快半个小时,医生才带着医药箱过来。
舌头不同于其他地方,不能包扎,医生只能简单上点药暂时止住血,开了几片药,其他的也无能为力。
郭岸柏送走了医生,回去帮杜书遥盖上被子,这回差一点闹出人命,他是真的怕了杜书遥。
“你好好休息,我在隔壁开了房,有事叫我。”郭岸柏虽然心里清楚杜书遥现在这样子没法休息,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自己一靠近,杜书遥就全身心警惕起来,像只刺猬根本无法靠近。他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让杜书遥更难受。
说不定他走了以后,杜书遥自己纾解一下,还不至于要一晚上硬生生挺过去。
郭岸柏无奈的摇摇头,他总算知道为何陆振清要用这些手段了。杜书遥性格太强硬了,大概也只有他心里真正愿意接受的人才能剥开他外面那层坚硬的壳。
以杜书遥这样的性子,和陆振清一起的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陆振清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杜书遥不会服软,不会向人低头,跟着陆振清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想到这里,他更加坚定了要把眼前这个人从恶魔手中解救出来的决心。
郭岸柏走后,杜书遥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重了。
他的意识并不清晰,身上直冒汗,被子已经被他扯到一边,虽然努力克制着,可还是有若有若无的□□从嘴里发出来。
尽管灯光昏黄,但依然能看到杜书遥泛红的皮肤,和他那湿漉漉的双眼。
热,全身都是热的,外面吹进来的冷风根本不足以吹散他的燥。杜书遥有些艰难的坐起来,一路扶着墙跌跌撞撞的走到浴室,凉水倾泻而下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初春的夜晚气温只有不到十度,浴室里没有浴缸,杜书遥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凉的瓷砖,地是凉的,水也是冰的。冷冷的水顺着他的头发流过喉结,打湿衣服,浸透西裤,最终顺着瓷砖的缝隙流向下水道。
外面万家灯火一盏一盏灭掉,这座不夜城已经安静下来,这栋酒店的灯只剩下十五楼的一间执着的亮着。浴室里的水声像永无尽头的川流,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停下,杜书遥坐在地上紧闭着双眼,还有湿了的睫毛,分不清是水还是什么。
浴室外面房间里挂着的外套口袋里手里震了一下。
是陈晗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