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用一团酒气凝出了一个小葫芦交给这个女人:“日后有难事,拿着这个去大江山找本大爷,或者直接把它砸碎。”
他已经想好了,要在大江山建造自己的势力,本来想着这个女人长得好若是性子也好,带在身边服侍自己吃住也行,不过看对方避自己如蛇蝎的样子……也罢。
酒吞手一摆,化为一阵妖风潇洒离去,只是临走时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那红衣女子抱着自己刚才送给她的那个葫芦贴在脸上,残留着泪痕的漂亮脸蛋上满是幸福,还闭目陶醉地蹭了蹭!
说到这儿,到今天为止依旧无法释怀的酒吞询问听得专心致志的白兰:“你说,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避我如蛇蝎,却那么重视我送给她的东西?”
白兰顺着他的心思说:“大概是真的喜欢你,却又有难言之隐不能靠近吧。”
果不其然,酒吞童子点点头,十分赞同她这个说法,又接着说了下去。
后来酒吞如自己设想的一般,开始在大江山驻地为营,占山为王,召集了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开始建造铁铸宫殿。在宫殿建到一半时,他突然感觉到当初送出去的那个葫芦被人砸碎了。
凡是大妖,都能乘妖气而行,无论多远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一息和几息的区别,只是就是这么短的时间,酒吞找到红衣女子的时候,对方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还是穿着那天枫树下的那身红衣,手里攥着酒吞送给她的葫芦碎片,倒在地上,浑身是血,全身上下除了那张漂亮的脸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四肢和身体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待酒吞走近了她,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酒吞这才发现女人的衣服和他们初见那次还是不一样的,今天这件分明是件白衣,只是被鲜血染红了。
在女人身体周围的一圈,用树枝和稻草绑成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稻草人模样,这些稻草人制作手法粗糙,四肢也又粗又细,唯一相同的地方是它们每个肚子的中间那一块都被掏空,塞了一块红红白白的肉在里面。
在更远的距离,几十个山民同样围成一圈,趴在地上,面朝女人跪拜,口中念念有词。这些人类看见酒吞这个突然出现的妖怪,全都是一呆,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只愣愣瞪着酒吞童子。
酒吞吃过人肉,一眼就能认出来稻草人肚子里塞的是什么肉,而握着他葫芦的女人身上,正是那种被刀剜下肉的伤口。
一瞬间,他的怒火就从心里烧到了头顶,妖气被愤怒影响不受控制地迸发出来,让大妖怪的犬牙也变尖了许多,狰狞地探出上唇,压在下唇上。
见到了酒吞这个样子,那些还跪在地上的人类终于回过神来,一个个大声尖叫起来,一些胆子大身强体壮的男人甚至还敢站起身,拿起旁边的木棍锄头就要往酒吞身上砍。
酒吞这会儿没心情理他们,手一挥就把那几个最先扑过来的人类撕成碎片,又喝令那些只顾着扯着嗓子尖叫的老弱病残闭嘴。
躺在地上的红衣女人见状,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在一片安静里异常显眼。
她望着酒吞,又仿佛没在看着他,目光看向得是更遥远的方向。女人喃喃自语:“好奇怪啊……为什么还是会死呢……明明跟黑……没有关系……酒……”
女人的眼睛依旧空茫地注视着酒吞,只是里面已经没有代表生命的光,那张出奇漂亮的脸蛋上也失去了活人的生命力。
她已经死了。
酒吞低着头,望着女人手掌里自己葫芦的残片,握紧了拳头。
再次抬眼时,他的目光里满是冰冷的杀气,望着那群山民如同注视着一群尸体:“告诉我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