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手背被贺成双轻轻压了一下,立刻噤声。
花含章不知所以,但见两人神情严肃,也暗自打起神。
程岩引着程筱曼往主座上走,会客厅里虽没有聚齐今晚全部的客人,但提早来的无一不是当前局势下最得势的人物。众人自觉分开两旁,不敢随意说话。
程筱曼路过贺成双四人,叶清让立时察觉到他筋肉一紧,程筱曼侧头看过来,在贺成双身上停留了好几秒,没有什么表示,最后却对叶清让露出一个笑颜,微微点了点头,态度尚且算亲热。
叶清让连忙回礼,心头微微发乱。等人落座,程家子弟都自觉靠上去,在两侧站开。在场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看样子跟程筱曼交情不浅,直接问道:“小程,离晚宴还有许多时间,你就迫不及待出来了,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程筱曼仪态端庄,笑脸温和,却有股不怒自威的凌人之气,跟大家开了个玩笑:“来者不善,你们可都要当心了。”
老人哈哈一笑:“在场多是你的晚辈,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程筱曼抿嘴一乐,说:“在座都是杰出人才,我连万分之一都比不及,今天不过是借着先人的本事,请诸位赐教罢了。”
说完示意陈影走到她身边,众人这才注意到,陈影手上拿了一副卷轴,似乎是一幅字画,不在心中猜测,难不成要展示什么名家古迹?只是如今再名贵的画作,又值几何呢?
“今天我主要是向大家介绍一个人,陈影,是我师兄唯一的关门弟子。不久前我师兄故去,他的徒弟我必定是当自家人看。”
众人脸色各异,更多是对陈影投去友善致意,既然程筱曼决意庇护此人,那他们当然也有心交好。窦家人脸色黯淡,但早已心知肚明,也无话可说。
易纯钧神色不改,他现已是玉虚掌门身份,这等从容风度倒也配得上他,只是尤小鱼脸色差得很,反而另一位师弟神色欣喜,朝陈影露出笑意,陈影也只对他点头回应,想来二人从前感情不浅。
程筱曼接着说:“我与师兄感情甚笃,一身的本事也是师傅传授,只可惜我们资质愚钝,堪堪学到一点皮毛而已。这幅画更是出自祖师爷之手,其中奥妙,也就是到了现在,我才肯下定决心拿出来与众人同享,以祖师爷的风采在我手里没落。”
一阵恭维声后,有人推上一个木架,陈影上前将卷轴挂好,解开绸带,画卷徐徐落下,展露在众人面前。
画作中有一位垂髫小儿,面容致可爱,做的却非稚子之事,正提着白玉酒壶醉倒在松林巨石间,两颊驼红。画作笔锋稚嫩,竟像是初学者作为,众人欲要称赞,一时也无法违背本心说出什么夸夸其谈的虚言妄语。
程筱曼将众人举止入眼中,微笑不语。陈影代替她发言:“画中奥妙,只有进入此画的领域内方能体会。在场诸位贵宾,不乏惊才绝艳、实力高深之人,若有兴趣,大可前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