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刘旷的眼睛被黑布条蒙住。眼前一片黑暗。
更死寂的空气中,压抑的喘气,与若有若无的呻.吟传入耳内。他忽然间感觉到了这男人的痛苦,他是不是已经疼得不得不得了?可是他为什么不发出什么声响呢?他这样压抑着会不会更加的难受呢?
刘旷忽然间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呆下去了,他觉得,喘息与痛苦,压抑和绝望,把他的心脏紧紧勒紧,一点一点缩。
他十分害怕这种场景,这种压抑着的连嘶吼都做不到的,痛苦的细碎的□□。这种一个人窝在房间里永无止境的,无声无息的比死去更可怕的痛苦。
刘旷,呼吸声也变得紧促,他想起了他以为可以永远忘记的事情,那些东西,就像□□一样,埋藏在他的身体。
叫他死也忘不了。
箱子,烟头,银针细线…
还有一个又一个,抽泣着,又不敢发出声音的绝望的夜晚。
那时候的他,最喜欢晚上他们看电视的时候。电视在发出声音的时候,电视里的人在哭喊的时候,电视机的人的人在唱歌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便可以稍微放纵一些自己的情绪,移开嘴巴上已经把脸憋得通红的手指,然后,轻轻地,轻轻地哭泣起来。
这时房间里又传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又急速的被牙关狠狠的咬住。
刘旷张开嘴,从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声音来。
他唱起歌来。
你哭吧,你叫吧,没有人能听到了,
他唱起歌来。
他的声音刚开始只能听见零星几个音节,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变成了疯狂的嘶吼。
他一直唱,唱到喉咙生疼,唱到喉咙腥甜,唱到地上绝望的囚徒终于发出不再压抑的呻.吟。
他一直唱。
鬼煞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不亮,囚月的功效刚刚过去,头还是疼,但是好了许多,没有了刚刚那种被撕裂,被噬咬一般的剧痛,他挣扎着站起来,抹了一把眼睛,满手红血。
他用衣袖仔细擦了擦,这才看见东西,他转头看向那把椅子。椅子上的人已经停止了歌唱,刘旷头歪着,不知是睡了还是昏了。满脸都是泪。
鬼煞又把了下刘旷的脉搏,脉象很是安稳看来刚刚疯了一般的嘶吼不是因为囚月发作了。
他把头转向窗外,月亮还没有落下去,只是被乌云遮掩住了,可能下一刻就会再次出来。
他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满脸血污,但目光却是安静又沉默,黑瞳一动不动的望着漂浮逐散的云。
他看到云烟浮散而去,他看到月亮逐渐出现,他感到他的头部又隐隐作痛,眼睛耳朵又有温热的血液即将要涌出。
他的手还搭在刘旷的手腕上,他看想着的泪水都要把黑布浸透的人,他忽然叹息了一声。
他真没想到,他这一生最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