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旷的声音愈发微弱:“老大,这孩子不懂事……您………轻点…”
说罢刘旷匆匆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楚小真愣住了,直到刘旷的背影将要消失在拐角处,她才反应过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可置信地喊道:“刘旷!刘旷!刘旷啊”
那声音是足以划破整片寂静的凄厉,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仿佛那人的心脏正被一刀一刀的凌迟着。
刘旷的脑袋猛然从腿中抬起,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唇微微地颤抖:“……对、对不起……”
那是一年前的事情。
刘旷向来知道自己是个人渣。可每次想到这件事,总觉得心底发寒:原来,他刘旷就是这样一个………人渣。
其实当时是真的被吓住了,一时间也忘记有所反应。
那团流氓们,他刘旷是真的惹不起。后来他去报了警。
当警察到达那个小巷的时候,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
对,尸体。
十几号流氓,全都躺在地上。
尤其是那个头子,几乎是七窍流血。然而却找不到合适的死因。
而楚小真,也不知所踪。
这被称为s市最诡异的一个案子。
这件事发生之后,刘旷该吃吃,该睡睡,偷窃着别人的东西,调戏着漂亮的女孩。
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
好像他从来都没有愧疚。
直到今天,看到那个恐怖的鬼煞,见到那些可怜的药奴。
极度而病态的残忍,带给他极大的冲击。
埋藏在心里最深处的不耻,也终将爆发。
啊,这世界上有这么残忍可怖的人呢。
这世上竟有和如同自己一般残忍可怖的魔鬼呢。
真让人害怕。
他痛哭了起来。
嚎啕大哭的样子。
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
天色微微亮。
刘旷打开柴门。迟缓地走了出去。把整个头都侵在凉水盆中。拿袖子擦了擦。
还好没有头发。
要不然湿着头发,肯定显得狼狈。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步一步走向药房。
鬼煞说,他今天会像那些人一样。
有些期待呢。
他白着脸惨笑了一声。
来的有些早,鬼煞还没有到,刘旷就这样安静的站在门旁边。
太阳升起来了,可能太早,刘旷并没有什么暖洋洋的感觉。
鬼煞来了,依旧是一身黑衣。
逆着阳光,看不到脸。只能看到身形修长,步履不急不缓,纯黑色衣摆,顺着他的动作而轻微的飘荡。甚至被阳光叠一圈金框,看起来像是哪家俊美翩翩的公子。
刘旷用力的挥了挥手,阳光打在他身上,把他原本惨白的不像样的脸庞,生生弄出了一股暖意来。
鬼煞视力好,甚至能看到他脸庞轮廓上细细软软的,暖黄色的绒毛,乍一看还以为是在阳光中虚化了,有些不真实。
他嘴巴咧开,似乎在笑。
“扑通”
刘旷毫无征兆地倒在地上。
鬼煞的皱了皱眉。他一步一步走到刘旷身边,蹲下去,伸手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