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再丢下你了。”宗凌看着他的眼睛,“你现在对我很重要,子兮,我是喜欢你的。”
宗真呼吸一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那句话。
“你真的没感觉到吗?”宗凌眉头深皱,眼底有一抹浓浓的沉郁,“我是喜欢女人的,却跟你做了这么多次,如果我对你没有感觉,怎么每次都能硬起来?”
“我……因为……”宗真颤巍巍地开口,“我是哥哥的男宠……”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自从听到宗凌说出“喜欢”两个字,宗真整个人都漂浮起来了,身体轻飘飘的,仿佛变成了柔软无力的云朵。
许多声音都远去了,许多景物都消失了,只有宗凌温热的呼吸,和他口中说出的那些话,让宗真感觉自己还身在人间。
那双黑色的眼睛近在咫尺,他甚至还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
宗凌说的每一个字都在他耳边回响,像寂寂深山里的沉闷钟响,敲开了黎明最初的晨曦。
宗凌看着他,轻轻扯动嘴角:“对,是男宠,也是弟弟,更是我在乎的人。”
他把完全呆住的宗真压倒在床上,低头去吻那双颤抖的嘴唇。
“宗真,哥喜欢你。”宗凌叫他的名字,温热的呼吸从耳畔钻进柔软的心底,每一个字都带着致命的温柔,“爱你。”
宗真隐忍了许久,终于再次痛哭出声。
从青涩无知的少年时代,到尸骨遍地的数年乱世,再到低贱不堪的性奴生涯,他默默追逐着一个人的身影,独自行走在罪恶、内疚、欲念、痛苦和绝望交织的苦海,本以为一辈子都会沉沦在这段难以启齿的畸形感情里,他万万不敢奢望那人会给他回应。
他爱上了宗凌,这种感觉就像当年在云州那样被哥哥推进了一口肮脏的枯井,只能凝望站在上面的人,小声地祈求对方能拉自己一把。
他知道哥哥是会丢下他离开的,但他想等,不管身在何处,他都想等一等,说不定会等来哥哥的施舍。
哪怕就看他一眼也好啊。
最后,哥哥终于还是回头了,并朝他伸出了手,将他拉出了那口枯井。
无数激烈的情绪涌上心头,纷纷化作了无法抑制的泪水,一次又一次冲刷而下。宗真哭得很伤心,但其实他是很幸福的。
和这一刻相比,过去两年的奴隶生涯根本不算什么了。
不管被蛮人如何对待,他一直没有放弃活下去,直到今天这一刻,他终于感受到了,活着真好。
只要人活着,就能常相见。只要爱着他,不管何时,都会有希望。
……
两天后的早朝,有人提议加派人手去北山寻找宗凌。
“众卿,关于陛下的事……”宗真握紧拳头,鼓起勇气,终于提高了声音道,“本王会全权负责。”
他在龙椅旁添了一张凳子,此刻正襟危坐着,恨不能把我很紧张四个字写在脸上。他环顾了一圈众人,道:“目前有哪些事情是最要紧的?陛下离开这么多天,下面的人应该等急了,我们一件件过吧……”
大端朝的权力层瘫痪了几天,终于又开始缓慢运作起来。裕王虽然年轻没有经验,但凭着一股倔强和不知哪来的信念,硬是把陛下在北山出了意外的事压了下来,并着手处理其他政务。
先动手的是帝都的世家贵族们。
眼看宗真仗着一封突如其